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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爾薩斯淪陷時他正在黑海上奮戰,在母親重病纏身時他忍受著嚴寒在冰天雪地裡與俄國人打得你死我活,在向來溫和只喜歡做研究的哥哥被迫投身炮火時他帶著隊員在偷襲敵軍的商船,而現在他甚至不能去年邁的老父親身邊給予他安慰,因為不日他即將再次隨軍開撥。
他是名德*人,服從命令是他的天職。
他討厭戰爭,可是有些事情卻身不由己。
他立志堅守正義,現在他似乎是世人公認的邪惡一員。
他成了曾經的自己最討厭的模樣。
這個世界絕對是他過得最艱難的,不管喬木怎麼和自己說順其自然,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迷茫了。他成了被過去的自己詛咒過的德國佬,一名未來的納粹黨法西斯。他簡直無法想象有一天會不會在戰場上遇見他曾經的戰友?會不會要和他們兵戎相見?會不會見到他們陌生仇恨的眼神?他的內心甚至有一個聲音在輕輕吶喊,有一個不敢觸碰的猜想讓他沉重到透不過氣來——他會不會遇見雷夫?會不會被他仇恨,被他討厭?
他不想這樣,但他更不想也不可能叛國,這個國家有太多他珍視的東西,他的故鄉、親人、朋友,即使是為了他們他也不容退縮。
如果說在過去的日子裡他還做著帶著家人逃到巫師界的美夢,畢竟哪有穿到HP的世界裡的穿越者竟然不是巫師的?在遇見蓋勒特後他更是對此滿懷信心。
可是現實狠狠給了他一巴掌,他終究只是個麻瓜,他的母親死於傷寒也無能為力。
呵……
從任務完成的那一刻起,對於這個世界而言,他喬木就變成可有可無的存在了。
“若是不那麼早完成任務可能還會有機會吧。”輕輕摩挲著玻璃杯,喬木的眼神迷離,“我真是個蠢貨。”
如果不是早早地把任務完成了,世界法則為了讓他幫忙肯定會給他個巫師身份當金手指的。現在僱主的委託已經結束,他只需要等著離開後抽取報酬,法則亦不會再關注於他。
“孤軍奮戰麼?”一口悶下冰冷的液體,胃裡升起一股灼燒感。
他想,他再也不會懷有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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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已經是隔天中午。喬木皺著眉頭坐起身,被子滑落至腰際。他的身上有些痠軟的鈍痛,頭也因為宿醉而隱隱作痛。房間的窗戶沒有關嚴,冬日的海風吹起印著碎花的窗簾,陽光透過玻璃在室內灑下大片的光斑。也虧得這房間裡的壁爐燃地很旺,不然就憑這留縫的窗戶,他非得生病不可。
“卡爾……”一聲沙啞的男音響起,喬木這才注意到身邊赤|裸的男人。於是,某木後知後覺地發現——似乎他自己也是光著的。
“我們……”看了看身上的痕跡,得,不用說了。
高大的金髮男子撐起上身,給還有些發愣的青年一個溫柔的淺吻,目光專注而深情,“抱歉,但是我不後悔。”
“韋伯,你……我還沒發現你竟然還有這一面。”喬木略帶諷刺,他果然是個蠢貨,相交多年的好友對他懷有這種心思他竟然一直沒有察覺到。
“我喜歡你很多年了,從軍校時就喜歡了。”韋伯沒在意喬木話裡的刺頭,一派溫柔地擁住對方,輕咬鼻尖。“那天你穿著灰色的軍服,帶著鐵藍的領結,笑容像盛開的粉玫瑰。我見你的第一眼就移不開眼睛了。”
“我的母親在我出生時難產去世,我是家中長子,自幼在父親身邊長大被他當做繼承人教養。那個家很冰冷,我常常會想我的母親會是什麼樣。她會很溫柔麼?會給我和妹妹做飯麼?會每天晚上給我講睡前故事並給我晚安吻麼?”
喬木靜靜被他抱著,沒回應但也沒反抗。
“直到後來我發現父親的情人,那個看似賢淑的猶太女人,對我們在溫柔也不過是把我們當做謀奪利益的工具罷了。那個披著溫情表面的猶太表子,內裡全是骯髒的貪婪。”湖藍色的眼中劃過嘲諷,青年的薄唇勾起鄙薄的弧度,“從此我便不再奢求母愛這種東西了。”
“我的母親很好。”喬木的聲音悶悶的。
“我知道。”韋伯輕吻了下懷中人的髮旋。“我們……”
“我不要和你在一起!”喬木慌忙打斷。身為一個穿越者,他可是清楚二戰時希特勒政府對於同性戀的態度的,那絕逼是趕盡殺絕的節奏啊。即使現在還早,但他還是不想冒險。說他自私也好膽小也罷,他的確挺喜歡韋伯但還沒有到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