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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龍溟抬手止住魔翳接下來的話,獨斷道:“這件事孤自有決定,大長老不必再過問。孤也不會忘記孤的身份與責任,這一點大長老儘可放心。”
談話進行到此時,已經偏離了最開始的軌道,魔翳以幻影姿態出現時本來就不方便久留,又因為突然插播的事件而耽誤了大量時間,於是魔翳匆匆的長話短說,將龍幽私自跑到人界的事情告訴了龍溟之後便離開了。
神識歸位,‘夏侯韜’獨坐在書房望著燭火陷入深思,雖然龍溟一副很有把握的模樣,但那個突然出現在龍溟身邊的人還是需要調查一番……品劍大會在即,正是佈局最為關鍵的時候,怎麼一個兩個都出了意外狀況。
頗為頭疼的嘆口氣,龍幽一貫是那副脾氣還能說是意料之中,龍溟卻是有些出人意料,對那個“霄兄”如此的另眼相待……等等,霄?
魔翳神色一凝,當初慕容紫英要尋找的那兩個人,其中一位的名字便是叫做……“玄霄”?若真是同一人的話,已經不是巧合二字能夠形容的了。
這六界之廣,天下之大,所有局中人卻能齊聚一處。若說這便是“天道”的力量,那他還真要對這天命改觀了。
***
魔翳離開之後,龍溟又在原地站了一會,表面看著風平浪靜,實際上內心一直在迴圈著“阿幽偷跑來人界了”這件事。作為一代帝王,尼桑能把任何事包括自己的性命放在夜叉族之後,唯獨在自家弟弟這裡,總會多多少少不可避免的感情用事。
龍幽有些頭疼的微微皺眉,龍幽的武藝沒有練到爐火純青的程度,而對人心的瞭解就更單純了,在魔界一般人不敢打龍幽的主意,但到了人界,人心難測世事殘酷……雖然之前說過趁著自己不在夜叉族,要好好磨礪龍幽一番。但不代表著,要把龍幽扔在人界磨礪。
看來,要找個時機將阿幽帶在身邊了。
輕輕吁了口氣,心中做好決定的龍溟這才緩步走回休息的地方,然後便看見玄霄正坐在一塊高出地面的石頭上打坐,羲和劍橫置於膝上,劍身隱隱有火紅光澤流轉其中。
龍溟沒有打擾,隨意選了個位置曲膝坐下,微微側著臉注視著玄霄。
——以道入魔。單單是這一點,就令龍溟對玄霄很感興趣了。
龍溟遇見玄霄是在幾日前途經一座山谷的時候,那時候龍溟正向東行,不知為何適才還晴朗的天空突然陰霾遍佈,而且只是這方圓幾里只能如此。
就在龍溟關注這突然的異常變化時,陰雲翻滾的天空彷彿被撕開一道裂口,電閃雷鳴大作,卻不見半滴雨水,再之後一切倏地恢復正常,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龍溟立刻起了一探究竟的心思,回憶著剛才那道天空裂隙所對應的位置走了過去,剛走到山谷附近,就察覺到了與眾不同的氣息。
熾熱與陰寒兩股氣息爭鋒不下互不相讓,無辜被牽連其中的植物動物要麼被炙烤成焦炭,要麼便被極寒生生凍死。龍幽撤去掩飾,魔氣環繞周身繼續向前,然後看到異象的源頭——玄霄。
彼時,正是玄霄氣息不穩狂暴肆虐的時候。與九天玄女交手,又因時空異變來到異世,體內源自羲和的陽炎與源自東海深處的極寒失卻平衡不受控制,所經之處傷亡慘重。幸好玄霄身處渺無人跡的深山,這才沒有傷及百姓性命。
等玄霄重新控制住炎寒兩氣收斂了氣息,這附近唯二的活物便是他和龍溟兩人了,也正如此,兩人都心知肚明對方絕非正常人。
玄霄原本的衣衫在從東海海底破牢而出時就襤褸的不像樣子,再加上剛才的一番變故,幾乎便是衣不蔽體。但就算境遇再如何困頓,他的氣勢也依舊懾人,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狼狽。
龍溟謙謙君子的褪下外衫遞了過去,玄霄也毫不客氣的接過披上,然後兩個人就這麼結伴同行了,頗有點傾蓋如故的意思。
“龍溟。”
玄霄打坐完畢,一睜開眼睛就見對方正看向自己,於是開口詢問。
“哦?”龍溟凝神,“正想問霄兄,之後的行程可有安排?”
“暫時並未想好。”玄霄神情間有一絲戾氣,也有一絲嘲諷。
他從東海破牢而出,原是打算殺上天庭,但一番變故後卻來到了這裡,數百年之後的這世間,六界之間更加隔絕,仙人的傳說變得更為虛無縹緲。這令玄霄有些意興闌珊,因為就算想踏破天庭大開殺戒,也要有目標才行,可現在神界卻像是不存在了一般。
“既然如此,你我不妨繼續同行。”龍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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