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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心裡欣慰，便轉身離開了。

“師兄…”看師父離開，雲天青開心地轉身，喚道。

“……”玄霄冷著一張臉，不語。過了一會兒，起步離去。“隨我來。”

“誒…師兄，我們是去哪裡啊？”雲天青急忙跟上，衝著玄霄背影喊道。

“……”

“師兄，你真不吃早點啊？”

“……”

“師兄，門要找誰修啊？”

“……”

“師兄，誒，你慢點啊…喂…”

雲天青越是說話，玄霄就走得越快，最後雲天青要小跑才能跟得上，跑得喘氣都來不及了，哪裡還有空閒聒噪？！

師兄，慢點啊…修仙的，果然連走路都比常人快……

夜裡，雲天青仰躺在床上，無聊地數這屋頂的房梁——唔，橫豎加起來總共十二根。

真無聊～早上本以為今天可以一天纏著師兄，沒想到師兄原來是帶自己直接去了藏卷樓，從裡面抽了本瓊華派門規和瓊華派位置圖，扔給自己，話都不說一句，直接飄然走人。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追過去了，只好拿著那兩本破書回來，翻了幾頁——盡是些無趣呆板的規矩，看著就頭疼。索性不看了，以後再說，反正記不記得無所謂，若是以後沒犯到規矩，就不必記了；若是犯到了，也就記得了。所以只是花了些時間，將派中大小地名與位置記下了，免得以後象早上那樣，連廚房、練功之地都找不到。

數過了房梁，雲天青側了側身子，又開始數瓦片——“一…十三…二十七…”數到左側第三排第四塊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

雲天青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玄霄回來了，翻過身子，趴在床上，對剛進門的玄霄說道：“師兄，才回來啊。我白天裡把門修好了，晚上不怕風吹進來了，哈哈～”輕快的語氣帶有幾絲討喜的味道。

玄霄聽他說門修好了，稍稍側過頭，看了下剛被自己反手合上的門——原本歪了的門扇，已經被扭了回來，裂縫處也已經用幾片木板密密釘上了，確實擋住不少夜裡不斷滲入門縫裡的冷風。

玄霄眉梢微微揚起，早上的怒氣經過一天，本就平息了不少，現在更是平和下來。想不到這師弟還算知錯，彌補得也很快，而且門修得也算結實。片刻之後，回過頭來，卻仍是一張毫無表情的冰霜臉孔。

“師兄啊，隔壁住的那個師侄人很好呢。我今天去問他，門壞了該找誰修，他一聽說我們這邊門壞了，馬上就過來幫我們修了呢～修得還真不錯呢～”雲天青看玄霄已經消了氣，繼續說道。雖然師兄一直是冷臉，但是現在自己居然能大致分清，師兄什麼時候是生氣，什麼時候只是不想理人而已了。其實，認真看的話，師兄生氣的時候，眉頭會微微皺起來；平時的話，那雙如墨的眉是自然地微微挑起的。

“……”玄霄心中才道他既然能親自修門，也算是將功補過了。但聽到他接下來的話，眉頭又皺了起來…隔壁的師侄？！原來還是騙別人來修的……才剛入門就端起師叔的架子不成？隔壁住的是玄震師兄的大弟子，平日自己都不曾使喚過他一次。好個雲天青，剛入門一天就學會使喚師侄了！

玄霄臉上再起冰霜，走到自己床邊，除去外衣，便躺下歇息。

雲天青自然看得出來玄霄又生氣了，就自覺地閉了嘴，起身吹熄了燭火。而後趴在床上，藉著透進來的幾點月光，繼續默數著屋頂的瓦片——奇怪，師兄怎麼又生氣了……

於是，又是一夜。

飛花盈袖之二思返谷（上）

昨夜數了大半個晚上的瓦片，雲天青本想數清了便睡，沒想到越數到後來越亂，反覆數了三四趟，後來也忘了數沒數清，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待雲天青醒來時，發現似乎已經過了早課時間。一轉頭，看向玄霄的床，早就空了，但是雲天青還是帶著點期待——或許自己只是睡過了一點點…或許師兄也是剛離開不久。待他翻身下床，衝到玄霄床邊，伸手摸了摸上面的床褥，頓時心裡的那一點僥倖馬上直降到與冰冷的床板一樣的溫度。

“誒…果然…睡遲了。”雲天青嘆了口氣，抓起床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奇怪，昨天都起得來啊？！

雲天青邊想邊順手理了理滾了一晚上，有些糾結的髮絲。

對了～昨天早上是被餓醒的…昨天睡前吃得飽脹，早上當然就起不來了嘛～難道以後要餓著肚子睡覺不成？不行不行，晚起事小，餓死事大。要是餓死了，還修什麼仙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