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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不變的平靜神色。

玖辛奈卻忍不住又有淚光泛上來，“很抱歉，讓你難受了吧。”這種快速記憶閱讀可以讀取當事人腦中最真實的回憶，卻不會在現實中耗費太多的時間又不會傷害當事人，就像是進入一個幻境一樣真實，只是全部的都是事實。但是唯一的副作用是——會讓當事人跟著一起重溫當時的回憶，對鼬來說，就相當於那些可怕的往事統統重新經歷一遍，可想而知這對鼬來說無疑是又一次巨大的衝擊。

“沒關係的，前輩。”鼬回答道，神色平淡。因為……心中的執念其實都已經得到了滿足，所受的苦都已經得到了最美好的回報，如今的局面已經比他曾經能幻想的最美好的還要美好。

波風水門看著鼬平靜的神情，思索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他輕拍著還在兀自難過的玖辛奈的肩背安慰著她，一邊對鼬說道，“宇智波鼬，你知道為什麼我願意相信你嗎？”

鼬略一遲疑，沒有立刻回答。

“當然是因為他確實對村子很忠實，為了村子會願意犧牲家人犧牲自己。如果不是佐助願意犧牲自己將他復活，那他現在也不過是個死人啊！”鳴人忍不住大聲說道，他知道鼬的回憶一定是讓人震撼的，而那震撼一定是讓人不愉快的。況且，誰也不願意讓人看到自己最為隱秘的過往吧，何況是那樣的過往……

波風水門笑著看了鳴人一眼，試圖安慰平息他的情緒，“這個孩子，還是這樣毛躁。”語氣裡有著濃濃的疼愛，像每一個會責怪自己孩子的父親一樣。

“請前輩指教。”鼬知道波風水門要說的不會是這些。

波風水門將視線重新移到鼬身上，直視著他的眼睛，溫和的說道，“因為你對你弟弟——宇智波佐助的感情。”

“哎？”忍不住發聲的是鳴人

“？”鼬不太明白，他吃不準波風水門的意思，他覺得站在這位曾經的火影的立場來看，自己唯一犯下的錯應該就是佐助，當年自己甚至和木葉村的高層動手對抗來換取佐助存活的條件，何況，後來佐助試圖毀滅木葉村……這是他在為木葉村的所有努力中，最為失敗的一環。

“一個真正懂得和平意義的人，應該是一個懂得愛的人，這種愛一般都是出自於身邊，然後推及他人。這樣的人，才能真正明白戰爭摧毀的是什麼，和平維護的是什麼，自己所堅守的又是什麼。這樣的人才會懂得，每一次戰爭所毀滅的不是慰靈碑上冷冰冰的人名和傷亡統計的一個個數字，而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一個個幸福的家庭。真正能夠體會這些的人，才會有最強大的力量”波風水門說道，聲音清晰的像是神廟裡敲響的晨鐘，“其實，從你的一生來看，你做的很多事情……過於狠厲，無論是對敵人，還是對家人。唯獨在你弟弟身上，我看到了你的溫情。我認為，這溫情才是構築你堅定信念的最堅實的基礎。”

“有實力的人太多太多，在黑暗中行走著仍堅守自己信念的人也很多，比如團藏，比如你記憶中的那個……兜，他們都有各自的信念，甚至很多都是正直的信念——但那信念可能會過於強硬和有傷害性。但是你在黑暗中的信念仍然是光明的，在冰冷外表下的心仍然是溫暖的，那一點溫暖和光明，才是我信任你的原因，我相信有著這一點溫暖和光明的你，無論在怎樣的亂世之中，身陷怎樣的汙濁之中，都不會永墮黑暗之淵。”波風水門的聲音不大，卻像是在震撼整個空間一般，鼬只覺得字字振聾發聵，像是被關在不見天日的地牢中的人，忽然重見天日一般。

其實關於佐助，鼬一直是有些心虛的，自己當年設下種種心思，最終卻是那樣的結局，導致在那樣一張白紙上塗上了一道墨般的痕跡。佐助後來選擇的路怎麼看怎麼都是對村子不利的，他一直覺得自己對佐助的感情是過於自私的，他也恨過自己最終將佐助引領上了那樣的路。而如今，面前的這個值得人尊敬的前輩卻告訴他，這份感情是他肯將力量給予自己的原因，佐助是獲得他信任的理由。

好像自己珍藏的珍寶獲得了他人的欣賞和肯定，那種喜悅和驕傲不足為外人道也，但確實讓人欣喜異常。

“謝謝。”鼬輕聲說道，對他而言，這是最為崇高的讚美和肯定，比將他的名字刻在慰靈碑上更讓他欣喜和愉悅。

同樣是在這個家宅基地裡，上次來，他明白自己的力量來自於佐助，這一次，這位值得尊敬的前輩告訴他信任他的理由是因為佐助，佐助是自己守護和平的力量源泉嗎？不僅僅是賦予了自己最強瞳力的外在力量，也是自己心靈的根本力量。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