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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指縫的,是溫熱的、毛茸茸的觸感——這一次再清楚不過了。
我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雲雀盯了我一會兒,隨後轉過身朝病房內的洗手間走了過去,經過我身邊時,外套帶起的風涼颼颼的。
片刻後他重新推開門,手裡還拿著個鏡子,送到了我面前。
我反射性地往後靠了靠,鬆開手。
鏡中人臉色蒼白,瞳孔因過度驚訝而緊縮。栗色的、柔軟的短髮中,支楞出一對末端圓乎乎、咖啡色邊緣中鑲嵌著一圈兒白色絨毛的耳朵。
在我往後靠的時候,那對耳朵抖動了一下,不安地聳拉下來、貼在頭上,讓我聯想起以前還能跑能跳的時候,經過鄰居家時,撫摸他飼養的那隻膽小的小型犬的情景。
伸出手指揪了一下那耳朵,我立刻覺得連著頭皮和神經、傳來一種微妙的感覺。
並不是裝飾品什麼的……是長在我身上的,一部分的……
耳朵。
……
這一次,耳朵存在的時間比白天稍有延長。
起碼是在我反覆摸了好幾遍之後,才突然消失的。
在這期間,雲雀一直用探究的目光盯著我看。
耳朵不見之後,他幽幽地開口了。
“……長出來的條件是受到驚嚇麼?”
我咬緊嘴唇,眼風漂移著:“不可能的,我之前被嚇到的時候也從來沒長過這種東西啊……”
啪啦!
雲雀手裡的茶杯被狠狠摔到地上、四分五裂,突如其來的響聲讓我嚇了一跳!
我受驚抬頭,雲雀還維持著摔茶杯的姿勢、掌心朝下、站在那裡。看到我的反應,他微微挑眉,輕哼一聲。
我摸了摸腦袋,果然,又長出來了。
……
耳朵事件的第二天,他醒來後,對待我的態度十分自然,就好像昨天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
說到自然的態度,我想大概就是……徹底無視?
按理說分享秘密會讓兩個人的關係拉近——儘管我覺得他壓根沒有替別人保守秘密的善意——話說回來,正常人不是都該大驚小怪地討論討論這事麼?
比如:
“喂,兄臺,你怎麼會長出耳朵的?”
或者:
“哇,妖怪。”
換到雲雀身上,就是“哼↑”,“哼↗”,和“哼↘”。
……沒錯,我覺得我跟空氣的唯一區別,就是他偶爾會用音調各不相同的“哼”來敷衍我。
原本我心裡挺忐忑的,因為不想被當成怪物去研究,想請他保守秘密,卻一直沒機會。
等到明日香來查房的時候,我緊張的要死。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到底去幹嘛了,但是在明日香替他脫掉上衣的那一刻,我差點眼珠子都瞪出來。
這是……又出去打架了麼?
明日香驚呼一聲,臉色很難看。“傷口裂開了!”
脫下上衣之後的少年身材瘦削、線條卻很結實。雲雀的膚色偏白,這也就讓他身上的繃帶滲出的大片血跡在對比之下異常觸目驚心,就像開在雪地裡的大片的暗紅花朵。
我設想過雲雀可能會對明日香說“我隔壁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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