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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瑜呢?”
“剛剛睡下。”胤礽頓了頓,眼神一黯,又道,“怕是被嚇著了,這幾日一直不吃不喝。”
“要不要找太醫來瞧瞧?”佟佳一驚。
胤礽搖搖頭,只覺心裡苦澀難耐,“他如今不肯見其他的人,連伺候的奴才都不讓近身。”
“我去看看他。”佟佳蹙眉,更加擔心永瑜。
熟睡中孩子緊緊護著自己的身子,小眉頭皺在一起,臉色略顯蒼白,小嘴裡不停地夢囈,喃喃地說些什麼,突然又縮成一團,額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珠。
“小九……”胤礽一驚,連忙走過去,把永
瑜抱在懷裡,輕輕安撫。
看著這樣的永瑜,佟佳忍不住眼角泛酸,心疼不已。永瑜在胤礽的安撫聲中逐漸平靜下來,只是雙手緊緊攥住胤礽的袖子,即使睡著了也不放開。
“好好照顧他……”佟佳轉過身,兩腳有些站立不穩。
“皇額娘?”胤礽見佟佳的身子恍惚了一下,又想起那日皇父那瘋狂的舉動,“您……您還好吧?”
佟佳搖頭,“我沒事。”說完就離開了,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狠戾,長長睫毛下隱藏著濃濃的殺意。
整件事情,從頭至尾,沒有在這個紛繁複雜的皇宮裡掀起一絲波瀾,平靜得就如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知皇帝越發寵愛九阿哥,因九阿哥一句不高興就換了阿哥所裡的全部奴才。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去處,或許被打發去了辛者庫,或許被攆出了紫禁城,也或許這輩子永遠開不了口,說不了話。
延禧宮的令嬪娘娘不知道犯了什麼罪,被皇帝沒入奴籍,還牽連整個魏氏家族,連在內務府辦差的包衣差員們也活得戰戰兢兢。而令嬪自個兒卻被皇貴妃娘娘要去了,如今在承乾宮當差,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光景。
在胤礽的細心照料下,永瑜逐漸好轉起來,可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沒有了往日的活力生機,可愛的笑顏被冰冷代替,除了胤礽和佟佳,眼裡再看不到第三人,尤其是那個從他記事以來就疼他寵他的阿瑪。
每日洗澡的時候就會把身體擦破皮才肯放手,看著那潔白的肌膚上滲出的淡淡血絲,才覺得自己不那麼骯髒,才覺得自己有那個資格靠在心愛的哥哥身上,汲取他懷裡的溫暖,然後便一個人裹住被子,無聲的哭泣。
他在一夜之間長大了,可也恨透了那個傷害他的人。
如今的永瑜,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胤禛,那種從骨子裡透出的冰冷氣質,即便是還能看到那精緻的臉龐,觸及到他的呼吸,也覺得他離這個世界好遠好遠,遠得似乎只剩下一副軀殼,一具沒有心的身體。
只是唯一沒有想到的是,佟佳在兩個月後被診出懷有身孕。這個訊息一出,不僅後宮的女人們怨聲載道,醋意飛天,就連她自個兒也是苦笑不已,更不用說玄燁那懊悔的眼神,還有胤礽的擔憂,永瑜的作嘔。
佟佳想過拿掉這個孩子。玄燁也有過這樣的打算,他認為那個孩子便是他犯罪的證據,是讓他失去永瑜的源頭,如今,他再想怎麼彌補,父子倆也回不到從前的樣子。可那孩子也似乎頑固得
很,硬是在十個月之後,瓜熟蒂落。
想要努力忽視這個嬰兒的存在,玄燁賜名永璂,與五阿哥永琪同名。皇十二子,愛新覺羅永璂,他回來了,卻不想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回來的,儘管有一個皇貴妃額娘,他依舊容易被人忽視掉。
“爺,這是萬歲爺派人送過來的。”隨身太監託著一個小巧的錦盒來到永瑜身前。
永瑜放下書本,抬起頭,怔怔地看著那個盒子,恍惚間又看到玄燁溫柔的笑臉和寵溺的眼神,對著他無盡的縱容,任由他放肆。緩緩伸出手去,想要觸及那一抹微笑,卻突然變了臉色,身體不自覺一顫,一眨眼,又看到玄燁那雙猩紅的眼睛,還有在他身上留下的刺痛。
“拿出去,扔了。”驚恐地看著太監手上的錦盒,就像看到毒蠍一般。
那太監一愣,連忙把東西扔在一邊,上前安撫永瑜,“主子,別怕,別怕……”他以為主子能向以前那樣平靜對待,卻忘記了今生的他只是一個被父母被兄長寵著長大的孩子,比不得前世那個冷麵鐵血的四爺。
玄燁站在門口,看著永瑜一連串反應,胸口隱隱作痛,這麼多年來,他忍著一腔妒火,容得永瑜和胤礽親密,給他無盡的寵愛,只想在那個小人兒的心裡佔據那麼一丁點兒位置。可是,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卻在一瞬間化為烏有。越發依賴胤礽,對他卻是避之如蛇蠍,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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