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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貢……”聽完阿拉貢的話,哈利感到眼眶一陣酸澀,未來人皇展示給他的未來太過美好,但又太過虛無縹緲——索倫何時能被消滅?自己有著永恆的青春,而阿拉貢雖然有著努曼諾爾人的血脈,但他們也終有一死的時候,如果他守著這樣的誓言,那剛鐸王族的血脈該如何傳承下去。而即便索倫能在阿拉貢的有生之年被消滅,人皇依舊需要留下子嗣,而那個時候自己又該以怎樣的身份留在阿拉貢的身邊呢?
“陪在我的身邊”這幾個字很美好,也充滿了令人不安的不確定。
“我答應你……”哈利最終還是應下了阿拉貢的話,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句承諾有幾分分量。
而在聽到哈利承諾的阿拉貢在那一剎那將頭深深埋進了哈利的頸窩,片刻之後,在哈利的微微掙扎下才放開了手退開身去。
“萊格拉斯……”哈利有些猶豫地說出萊格拉斯的名字,他很疑惑,德拉克的來信中寫的是精靈和遊俠同時從羅斯洛立安出發一同向他這邊進發,但為什麼出現的卻只有阿拉貢。比起阿拉貢,哈利覺得自己虧欠精靈的只多不少。
“萊格拉斯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在聽到哈利說出萊格拉斯名字的時候,阿拉貢苦笑了一下,將精靈之前交給他,讓他轉交給哈利的信遞到巫師的手中,“你好好看吧……”
在哈利昏迷的這二十六年的後半段時間,阿拉貢和萊格拉斯有很多次的合作,兩人之間可以說是有些同病相憐,甚至生出了一些默契。而令阿拉貢感到訝異的是,精靈在聽過德拉克的那一番話後,竟然選擇了主動地退出。雖然精靈沒有明說,但阿拉貢或多或少知道精靈的打算,而對此,遊俠是心存著某種感激的——他不希望哈利在自己死後孤獨一人,巫師應該享受他那永恆而美好的生命,而隨著精靈西渡維林諾卻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哈利接過萊格拉斯的信,他低頭輕輕摩挲著那精靈森林所特有的紙張的紋路,再次抬頭時,阿拉貢已經消失了蹤影。
將視線從深幽茂密的樹林收回,哈利拆開信封。
【親愛的哈利,
我無法形容我有多麼得欣喜,在聽到你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我在心底一次又一次地感謝著伊露維塔將你帶回這個世界,縱然他將那些本不應該你來承擔的責任放到了你的肩上。
我知道你愛著阿拉貢。相信我,哈利,我看過你看他的眼神,雖然你極力掩飾。
我為此氣憤過,因為我曾經認為我是那個更加適合你的人——子嗣對我來說並不是必須的,密林的精靈們也並不在乎他們的王子的伴侶是一位男性。而更重要的是,我能夠一直陪伴你直到世界的終結,不離不棄。
但是,二十六年後的今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明白了儘管很多時候兩個人看起來有多麼得合適,但只要這其中的一方並沒有真正愛著另一方的時候,這段感情就是不合適的。你我都深知,你們兩人若想在一起,那必將經歷諸多的磨難,而如果你們能夠真的幸福地在一起的話,我也願意真心祝福。然而,倘若某一天,你不想再掙扎,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臂彎的話,我的懷抱永遠向你敞開。
愛爾貝蕾絲在上,這承諾至死不渝。
另,請不要對我心懷愧疚,我想要擁有你,卻不需要你的憐憫。
愛你的,萊格拉斯•;綠葉】
萊格拉斯……我並不值得你這麼做啊……
哈利拿著信紙的手顫抖著緊緊握起,他從沒想過,萊格拉斯會為因為顧慮到他的感情而退讓到這種地步。
他哈利•;波特何德何能,能得到精靈王子如此深情……
將已經被捏皺了的信紙展平,哈利仔細疊起將其收進了他的儲物空間中,在風中又靜靜站了一會之後,他轉身進入樹林。
回到法拉墨他們所駐守的營地,哈利看到甘道夫竟然也在。
“哦,哈利,你總算回來了。”甘道夫依舊是那個和藹卻又有些古怪的老巫師,他在哈利回來之前正在和法拉墨聊著天。
“甘道夫,沒想到你會在這裡。”哈利走上前,給了老巫師一個擁抱。原本沉悶的心情因為見到曾經的導師而變得稍微好些,他露出一個笑容。
“哦,孩子,我當然會在這,瞧我給你帶來了什麼。”說著,甘道夫轉身,從一邊的角落拿來一根被黑布所包裹著的細長物件。
“伊露維塔在上……”解開黑布,看見那無比熟悉的黑色杖身時,哈利覺得今天終於不是那麼糟糕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