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讓他心中驀然生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噠噠’的馬蹄聲自鬧市遠處傳來，他彷彿感覺周圍一陣安靜，喧鬧的市集被他隔開，唯獨只有那陣馬蹄聲讓他感到一陣真實感。他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像是渴望著什麼一般，死死地盯著。

那日的陽光很烈，他卻看到一個人騎著馬自遠方。她逆光而站，讓人看不清她的容貌，周身卻似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彷彿連飛揚的髮絲都變得金色。

馬的嘶鳴聲響起，卻是那人緊緊的握著韁繩，連指節都有些發白。本來分成兩撥的人群，不知何時，竟有一個頑童跑到路中間來，他所站之處卻是那個人欲經之地。卻是十萬火急間，察覺到的路人皆是屏著呼吸，緊張的看向那處。馬的哀鳴聲在這片喧鬧中驟然響起，鮮血卻是濺到半空，死去的馬向前滑行了一段距離在離孩童幾步遠的位置堪堪停下，馬上的少女身體失去控制，重重地摔倒了地上。孩子的母親慌張的跑到孩子身體跪坐在地上摟著他小聲啜泣著述說自己的焦急，少女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白皙的臉上淡淡的刮痕此時變得有些刺眼。

她捂著胳膊搖搖晃晃的走向受驚的母子前面，輕聲道：“你們沒事吧？”

在這士族當行的世界，一個平民死在士族的馬蹄下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了。那個平民母親卻是沒有想到，這個少女卻是選擇殺死了自己的馬。她帶著感激，道：“謝謝姑娘！妾身和犬子皆無事。”

“恩。”少女露出一個笑容來。

‘噠噠’的馬蹄聲再次傳來，卻見是一群騎兵奔騰而來。

領頭人翻下馬，躬身道：“公主殿下，您沒事吧。”

“無事，給本宮牽一匹馬來。”少女這麼說道，眉眼極淡，端的是一副端莊的樣子。

言畢，領頭人向後招了招手，騎兵中一人牽著一匹馬走來。那位公主殿下卻沒等領頭人開口，一個漂亮的翻身，躍上馬上。她隨意的瞟了一下週圍，甩了一下韁繩，然後驅著馬領著騎兵離開這裡。

不過是隨意一眼，卻是一秒鐘也沒有在他身上停留，卻無端讓他呼吸一窒，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

然後那些個畫面飛速的在他腦中閃過，那些個畫面皆是他與她相處的時光……

那些喜的，怒的，哀的……畫面。

他卻是終於想起來了，那些個封存於他靈魂之中的記憶！

那些漫長的修行時光，寂寞得讓他的靈魂慢慢變冷。當接觸到那個如火焰般的人的時候，他的靈魂卻像是被解凍了。那些個漫長的時光此時卻是變得緩慢起來，讓他覺得，這便是活著。他開始貪戀起來。

從前，他不過是個普通的人類，無意間的穿越，卻是像那些小說一般描述的。他的實力越來越強，然後毫無困難的成為傳說中的聖人。奈何，他的心至始至終都不過是一個凡人，一帆風順的路程並沒有讓他的心成為視萬物同仁的聖人。

他，依舊，不過是個凡人罷了。

歲月冰封著的只是他的心，總會因為一個契機而解凍。然而，掌握著那個契機的是一個凡人。一個脆弱而又短暫的凡人。

漫長的時光卻也讓他變得偏執起來。

——好不容易得到的，如果失去怎麼般？

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也許，他不過是害怕思考這個問題。

現實便是如此，當有件事情，你越是不想去想，去害怕去想。那麼，它來得越是快，越是讓你，措手不及。

殘陽如血。

他摟著那個他心愛的人，鮮血自她心口蔓延。

當他選擇逆改天命，時光倒流之後。

等待著他的，依舊是失敗。

失敗！死亡！

紅色的血，讓他毫無控制的怒吼起來。

他毫無辦法。

他卻是，毫無辦法。

他為聖人，就像是一個笑話，連心愛之人都拯救不了。

此時，之於他來說，連哭泣都彷彿變為奢侈。

——你讓我很失望。

腦海之中，卻是突然出現這麼一句話。

你是誰！突然起來的聲音卻讓這個沉浸於哀傷之中的人像是受傷的野獸，失去了理智，然後失控起來。

——如果又一個機會讓你挽回，那麼你會選擇這個機會麼？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這個陌生人的問題。程文面無表情的說道。

——如果真的達成什麼你的願望呢？並沒有什麼損失，不是麼？

這句話讓程文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