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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臉皮上的功夫,王憐花是早就領教過了,無論別人如何諷刺,他都有本事如沐春風,當下也不愈多費力氣去戳穿他,只淡淡的斂容一笑:“那此事,就偏勞金兄了。”
“應該的,應該的。”金不換的頭都快點的掉到地上了。
“要是真掉下來到好了。”王憐花心裡暗自咒罵,面上露出來的笑容,卻彷彿是真的見到金不換的頭掉下來那般高興:“這第二條麼……金兄,小弟都幾天沒吃東西了……”
金不換先是一愣,隨機哈哈一笑:“對對對,是兄弟考慮不周,該打該打,實在該打!兄弟這就為王兄準備酒肉。”
金不換嘴上左一個“王兄”,右一個“王兄”,卻似乎完全忘記了身心俱疲的王憐花現在還赤著上身,一頭沙土的坐在地上,似乎一定要等王憐花開口。可王憐花哪怕向他再要一件衣服蔽體,金不換就會立刻把這當作第三個條件,高高興興的用一件衣服把他打發了。王憐花又怎會看不出他的盤算,又怎會如他的意。
不一會兒,酒肉都送到了。
沉墨閣裡,酒,是極好的波斯葡萄酒,肉,是上等的小牛腰肉。酒,只有一杯,肉,也只有一碟,俱放在一個白瓷托盤上,端著托盤的,倒是熟人。
蘇蘇一身胡姬的裝束,露著一截纖細的腰身,原本略帶戾氣的眉梢此時別具一番異域的風味,屈身托盤,側蹲在王憐花身前,挺出的曲線,婀娜多姿。
王憐花腹中餓極,以手抓肉,吃的卻極斯文,不但每一口入口前,要將肉片細細的捲成小卷,入口後更是細嚼慢嚥。小小一碟牛肉,他竟吃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明明光著身子,卻好像狀元郎出席瓊林宴一般從頭到尾正襟危坐。看的金不換也不禁兩眼發直。一直低著頭的蘇蘇,先是從眼角偷偷的瞥他一眼,隨即立刻垂下目光,隔不多時,又忍不住再偷看一眼。
嚥下最後一片肉,王憐花搭起三指,拈起酒杯,手腕輕轉,鮮血般的酒漿在杯沿掛出絲絲嫣紅,酒香中抬頭一飲而盡,這才勾唇一笑:“蘇蘇姑娘若是一直都這般裝扮,這般醉人的風姿,憐花縱有妙手,也扮不像了。”
蘇蘇聞言噗哧一笑,眼波流轉,柔聲低語:“那是王公子喝醉了。”
“咳咳。”金不換忽然煞風景的一通乾咳。
蘇蘇幽幽一嘆,盈盈站起身來,臨走時,還向王憐花拋了個含怨帶憂眼神。
蘇蘇的背影漸漸沒入黑暗中,腳步聲越行越遠,直到傳來“格”的一聲輕響,金不換才神秘兮兮的向王憐花道:“哈哈,王兄,這可是半邊天的女人,王兄若有興趣,不妨事成之後再慢慢想法子,現在……還是……”言下之意,就是現在的王憐花實不堪半邊天一擊,還是消停點,少打他女人的主意為妙。
“現在,我們還是先談正事要緊。”王憐花很上道的介面。
“是是是。”金不換又用力點頭,“不知,王兄第三個條件是……”
“第三……”王憐花看了朱七七一眼。如此放棄,他就不是王憐花了,不再試一次,叫他如何甘心?無論如何,他也絕不會輸給這麼一個女人。
沈浪當然沒有一寸寸的摸遍方圓數里內沙面,他不是沒想到機關就在腳下,而憑手去摸,太耗時間,他等不起,一刻也等不起。所以他憑著記憶回到昨晚急風雙騎打鬥的地方,明知道經過一夜,還能找到蛛絲馬跡的可能性極小,但他還是要試一試。
果然,急風雙騎的屍體,就像當初他們回頭尋客棧時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更別提地上的血漬,就算沒人收拾,一夜的風沙之後,又怎能再找得到。
正值一日中難得的風沙暫歇之時,大漠的清晨顯得格外寧靜,只有腳邊的沙子隨著他一步一步的踏下而微微下陷。
忽然,沈浪腳步一停,雙臂一展,身形如孤鷹般騰空飛起,他原來站的地方,沙子一下子嘩啦啦陷落,露出一個暗森森的地道口,像一張血盆大口一樣,要將他一口吞下。
沈浪只覺得全身的熱血不禁奔騰起來,半空中輕叱一聲,凌空一折,頭上腳下,竄入地道。哪怕裡面是刀山火海,無間地獄,他也要闖一闖。
地道口一合上,立刻被外面的沙子覆蓋起來,連同竄進去的沈浪一起,掩入黃沙深處。
沈浪根本沒時間適應突如其來的黑暗,雙腳剛著地,耳邊立時響起無數疾風破空,似有萬箭齊發。
地道中空間逼仄,完全無處躲避,也絲毫施展不開手腳。但沈浪在躍下地道時,心裡就做好了面對各種險境的準備。反應極快的騰身一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