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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沈浪當時已經看出來你在騙他了,要是他選擇去救朱七七,不跟你躲入暗門,你會不會丟下他不管啦?王憐花:不知道!【嘆口氣,閉上眼】幸好,他還是跟上來了……
☆、療傷
“沉墨閣”共分兩層,設計奇絕。
第一層,沿著黃沙下鋪陳,如蛛網觸手一般,重重機關,皆引自然流沙之力,經過專門的中樞,只要流沙亙古不改,這些機關便能經久運作,無需人力操斷。在其之下的第二層,卻僅有一間石室,便是這中樞之處,就像蹲在蛛網最中央的蜘蛛,哪怕蛛網被強風吹破吹散,只要蜘蛛仍在,大漠上的商旅行人,無異於飛蟲螻蟻,蛛絲收網,在劫難逃。
石室內,明珠夜華,朦朦朧朧的好像情人的眼光,纏綿的交織在室內。紋絲合縫的木輪鐵鏈在流沙的推動下悄無聲息的緩緩轉動,只有細細的沙落之音,彷彿和著柔滑的珠光,撥奏一曲世間最溫柔的曲子。
王憐花雙眼微眯著,有些失神地看著面前的機樞,像是在探究,又像是沉醉於這精密的墨家絕技。只是目光,卻始終停留在一處。
忽然,流沙聲微不可聞的斷了一瞬,王憐花似被驚醒般的身子晃了晃,緊接著便聽到一陣細碎的“咔咔”聲。這是機括髮動的聲音,就像飛蟲觸碰到蛛絲傳來的輕微震動,將美食的動靜傳達到蜘蛛足下。
有人在往中樞闖!
王憐花猛然醒悟,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竄起,一把握住正自上升的鐵鏈,猛力往下一扯。
鐵鏈吃力,搖晃著發出咣咣的響聲,帶動著轉動的木輪機軸慢慢停下來。
王憐花穩住手,側耳細聽。石室裡靜謐一片,鐵鏈不再晃動互擊,和剛剛的“咔咔”聲一起消失無蹤。極小心的把手裡的鐵鏈“咔噠”一下扣到一邊石壁的環扣上,石壁後微微震動,似有一扇鐵門極慢的無聲的關閉起來,流沙聲也漸漸小了。
流沙萬年,機樞運轉不休,難免會誤傷修造這座地下閣樓的工匠,於是,墨家人特意在機樞的石壁後留下一扇可以臨時隔斷流沙的鐵門。流沙一斷,上層的機關自然也隨之而停。
王憐花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凌度和金不換已經束手就擒,熊貓兒中了“神仙一日醉”尚未到時辰醒來。敢往中樞石室闖的,除了沈浪,還有誰?
流沙綿綿,等鐵門終於完全關合時,沒了一路機關阻攔的沈浪,已飄飄走了進來。衣衫上猶有撕破的痕跡,顯然前頭遇到墨氏機關,還是有些狼狽,但掛在他嘴角的那一絲微笑,卻依舊懶散而瀟灑,彷彿天生便帶著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叫人不自覺的跟著現出微笑來。
王憐花卻扭過頭,繼續去研究面前機樞的運作。
沈浪笑容更深,將拋落地上的長袍撿起遞給他:“我在洛陽城外的精舍內見過楊大力……”
王憐花心裡一冷,連頭都沒抬起來:“本來覺著此人既能從你手裡逃生,也總該有些本事,殺了可惜,卻不想,偶爾心軟一次,倒養了個內鬼出來!”
“從我手裡逃生?”沈浪的神色有些奇怪,“他是這麼跟你說的?”
“不信拉倒!”王憐花更沒好氣,乾脆轉過身去研究石壁,給了他個背脊。
現在“沉墨閣”上下都是王憐花的人,要酒有酒,要肉有肉,當然不會再缺他一件衣裳。然而,絞金鞭實實在在的打在身上,初時暗紅深邃的鞭痕過了一會兒便腫起來,再輕柔的錦衣,穿著也碰的生疼,於是,乾脆脫了,反正他手下的人也不敢多看一眼。
沈浪嘆息一聲,抖開衣服,搭在他肩上:“你自己想想,你手下的人,我到底殺了幾個?”語氣裡竟有一絲說不出的無奈。亦或是,黯然。
王憐花愣住,回想起來,他雖然和沈浪明裡暗裡鬥了那麼久,他手下的人也不乏有撞在沈浪手裡的時候,往往一招之內,不是被他點倒,就是被打暈,至於喪命……還真是一個都沒有。
王憐花何等聰明,一息中立刻明白他話中的蹊蹺。既然沈浪根本沒想過要殺楊大力,又怎麼叫從他手裡逃生呢?
“是你救的他?”
雖然是問句,王憐花的語氣卻很肯定。那日他臨走時的一把大火,當時還被關在地牢裡的楊大力,哪有本事逃得出熊熊火海。
“他……總罪不及死。”王憐花不是一個會憐惜手下人性命的人,可沈浪,卻不能坐視一個不該死的人死在他面前。
衣服被沈浪攏在身上,許是擦到了背上的鞭傷,王憐花肩膀一繃,輕輕顫了一下。
“那時急著追你,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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