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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人,手執韁繩,傲然前視,正是校場上人人等待已久的夏姬白芊紅。
白芊紅頭戴金蝶穿花翡翠珠釵,身上穿著朝陽五鳳紅繡紫紗羅,足踏一隻黑色雲紋滾邊繡花鞋。在眾人面前下了座車,蓮步輕移,在百萬士兵之前登梯直上點將臺,就彷彿是一朵紅蓮赫然間從黑泥之間開上了雲端似的。
高臺上,春老、秋客和冬僮三人略在後方,讓夏姬獨佔前位。
站在秦兵最前端的那兩名將軍,初時見點將臺上三位男子一人生得極為醜陋,一人是笑眯眯的富家老頭,另一人竟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年輕小夥子,心下早已是大大的不服,此時見到白芊紅鬢若刀削,眉如墨畫,兩腮凝如新荔、又似桃瓣,粉面含春輝不露,杏眼流轉間顧盼神飛,端的是豔光逼人,不知不覺中都愣住了,渾然忘了自己原本在做什麼、在想什麼、該做什麼。
點將臺下百萬秦兵先是呆呆的盯著白芊紅,隨即忍不住又挪開了眼,彷彿一輪紅日在前,過於耀眼無法久視,但甫將目光移開,卻又忍不住想再多看幾回,抬眼一瞧,均覺得這必然是神女下凡。人間哪有女子能得如此嬌顏,兼又威傲如斯?
白芊紅自知天生麗質,世間絕色,早已對男人的戀慕神情習以為常,伸手入袖拿出一塊黑色令牌,篆刻的“秦”字邊上鑲有五色琉璃,對臺下百萬雄師朗朗說道:“現在宣示本將軍令——違王命者斬!臨陣退縮者斬!棄援救弱者斬!奸宿民婦者斬!擅取民財者斬!”
白芊紅聲音雖然不大,字字卻聽得清楚,眾軍士見她手執王命旗牌,從一張小口中接連說出五個斬字,語氣雖不嚴厲,但人人心中皆知眼前這女子可不是說著玩的。白芊紅說罷,一雙杏眼晶晶亮亮的掃過全場,校場上人人頓時感到白芊紅在看著自己,登時頭也不昏了,腦子也不糊塗了,各個抖擻起精神,顫顫巍巍,再不敢有分毫意馳神搖。
“很好。”白芊紅手指那些不堪暑熱倒下計程車兵,詢問兩位領隊將官道:“依兩位的意思,那些倒下的兵士應當如何處置?”
“這個嘛……”那性子比較粗的將官剛才還在心中把白芊紅罵了個死臭,此時見她神威凜凜,居然改口說道:“依末將看來,這些人有辱軍威,該當處斬。”
白芊紅聽他說完,臉現喜色,笑靨如花的道:“哦?該斬?”
另一個將官心中雖不服,畢竟不敢做仗馬之鳴,忍氣吞聲沒有說話。
“該斬!”那將官見白芊紅一笑,說得更大聲了:“這種殘兵弱卒留著何用?將軍今日沙場校閱正可拿這些傢伙立一立軍威!”
“說得好!本將正要立一立軍威!”白芊紅說罷,便轉頭對柳帶媚低聲道,“給我殺。”
柳帶媚聞言嘿嘿一笑,忽地扯出長鞭,九龍冥鞭發出一聲厲響,那粗心將官還來不及反應,已是連著腦袋鐵盔一起給穿得稀爛了。束百雨輕輕一踢,那將官的屍體,頓時從高臺上掉落地面。
白芊紅道:“本將剛才宣示軍令,不救援我軍傷者、弱者斬!快快將昏倒的弟兄們帶下營房休息治療。”
秦國士兵本來多少對女子為將心懷芥蒂,但見白芊紅行事公正,又將素來頤指氣使的將官殺了,個個心中對白芊紅產生了好感與信任,立時就有人扶起昏倒計程車兵送往醫護營帳。
衛莊在一旁看到這裡,心中暗贊此女處事果有將帥風格。韓陵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女子,覺得很危險。
兩人再觀望。轉身掀起那帥帳外的紫紗門簾,徑直入內,盤膝而坐、閉目養神。
過不多時,聽得有腳步聲走近,兩人睜開雙眼,便見到白芊紅掀起帳簾,款步而進。
韓陵只看了一眼,眼神中閃過痴迷,又很快低下頭,故作羞澀。
衛莊是沒看見他這番表演的。
白芊紅打從座車一到,便已然對站在自己營帳外頭的兩個男子留上了神,這時忍不住朝衛莊仔細打量,暗暗奇道:“上萬的男子見了我,無有一個能不動心,怎麼這人自方才至今,看我的眼神竟與見了常人無異?”
至於韓陵,她只知剛剛帳外這人一直在笑,不曾看清眼神。進賬後韓陵的痴迷被她捕捉到了就不再注意他了。
衛莊不知白芊紅心中所思,見她半晌不語,只管將一雙巧目朝自己上上下下的瞧了又瞧,還道是對方懷疑自己的身分。又見韓陵低著頭不開口,只當韓陵懶病又犯了,不願理會這些瑣事。當下也不起身,便直接說道:“在下衛莊,這位是韓陵,久聞白姑娘頗有統御之才,方才見了,果然是教兵有方,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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