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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閣主似還存著些神智,嘶聲回答道:“在……在……”他猛然抬頭,亂髮中,一張扭曲猙獰的面孔甚是��耍�凰�費垡菜浪藍⒆判∮愣��抗庵謝勾�攀萇嗣褪薜男綴蕁�
小魚兒暗自戒備,卻仍不動聲色地向他走去,腳步連頓都未頓上一下,那閣主見他如此,竟似也放下了戒心,眼中的狠厲慢慢消退而去,倒是因著披頭散髮,一臉苦痛,竟是顯出了幾分可憐之色,小魚兒心中也升起了些許不忍。
可就在兩人相距不過一步之時,那閣主突然暴起,騰身直撲小魚兒而來,這一撲看似簡單,無甚精妙可言,可卻是小魚兒無論如何也躲不過的,只一下便被撲倒在地。
小魚兒大驚,奮力掙扎,身上那人的力道卻是極大,抓著他手腕的手好似鐵鉗一般,根本甩脫不得。那閣主齜著牙朝著小魚兒的左臉低下頭去,小魚兒連忙一偏頭,卻覺肩上一陣劇痛,接著卻是聽那閣主慘叫一聲,對自己的鉗制也放鬆了一下,趕忙曲起腿來猛地頂上那人的腹部,那閣主又是哀叫一聲,竟也沒有反抗,而是捂著嘴滾到了一旁。
小魚兒心中大奇,這人腦子莫不是壞了,不抱著肚子反倒是抱著腮幫子作甚?他偏頭看了看肩上的傷,只見上面是參差不齊的血牙印,再一低頭,竟發現地上散落著幾顆焦黃的牙齒,想來應是那閣主本就搖搖欲墜的牙齒因著這一咬崩掉了好幾顆,這才痛的捂著嘴哀哀叫喚個不休。
小魚兒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還覺著有幾分可悲,果然英雄末路、美人遲暮皆為天下之憾事,可英雄因為遲暮而末路更是可悲,縱使武功蓋世又能如何?還不是逃不過時光的刀劍相催,落得個齒搖發落、皺紋滿面的淒涼晚景,還不如死在風華正茂之時,即使如此,自己何不就送他一程呢?
他心念已定,正待上前下手,卻聽一個脆生生的女聲從側旁傳來:“閣主,逍遙散取來了。” 接著便是一隻白淨的纖纖玉手伸過來,遞上了一隻墨玉製成的煙桿。小魚兒順著那隻手向上看去,就見一個藍布印白花衫褲的女子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心下了然,這必定便是那個懂得養蠱的“蟲娘”了。
那雁閣閣主好似剛生出來的幼獸般閉著眼睛嗅了嗅,而後一把將那煙桿搶在手裡,將菸嘴塞在嘴裡,吃奶般拼命吮吸起來。
小魚兒看了眼雲山霧繞中的雁閣閣主,那人正在吞雲吐霧,真是好不快活,一副全無防備的模樣,但小魚兒心裡明白已然喪失了殺掉他的最佳時機,況且周遭還有一個蟲娘。
他聽江別鶴提起過這個女人不止一次,女人在江湖上想來都是弱者,而那些不仗著顯赫家世,不依靠美豔容色,只靠自己的真本事便能站住腳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蟲娘既然能成為雁閣閣主的第一心腹人,自己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妙。
蟲娘轉頭朝小魚兒明媚一笑,道:“你就是小魚兒?真是個漂亮的孩子。”說罷,一雙美目還上上下下在小魚兒身上毫不客氣地溜了一圈,好似他不是光溜溜地站著,而是好好地穿著衣裳。
小魚兒被看得反有些不好意思,好在他本就臉皮厚,尷尬一時竟也就不尷尬了,自恃本錢甚足,索性挺起胸膛,大大方方地讓她看個夠。蟲娘“撲哧”笑出聲來:“你這孩子還真有點兒意思,怪不得玉郎常說起你來,快快把衣裳穿上,跟我來吧。”
小魚兒眼珠轉了轉,一面彎下身去撿地上的衣物,一面笑嘻嘻地問道:“這位美人姐姐認識江玉郎?”
蟲娘笑道:“你啊也不用跟我耍心眼,七拐八拐地探我的話,我認識江玉郎,也知道你和他都想殺了閣主。”
小魚兒被戳破了心思,卻是神色不變,依舊笑嘻嘻地道:“那美人姐姐是打算幫我們呢,還是害我們呢?”
蟲娘看了一眼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全然撲在逍遙散上的雁閣閣主,嘆氣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還是先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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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開石室,小魚兒隨蟲娘一路行去,未遇到任何阻攔,所見的黑袍人個個都是恭敬有加,似乎還隱隱帶著懼怕,蟲娘在雁閣身份之尊貴可見一般。
就這麼走了三盞茶的功夫,他們便又回到了地上,還進了一間女兒家的閨房。四面的窗紙都是淡淡的粉紅色,小桌上擺著新採摘的嬌花,散發出絲絲暗香,可屋子正中間的屏風上,卻掛著一幅奇怪的繡品,若是花無缺在此,定會驚呼,因為這副繡品上的圖案和他在沙漠小鎮中看到的那副畫簡直一模一樣,只是比那副要小上一些。
蟲娘見小魚兒定定地看著那繡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