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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兵團兵力的捕獲行動,和救回艾倫之間,利威爾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既然知道女巨人有面板和骨骼硬化的能力,那麼利威爾就有剋制住她的辦法。可是,既要切女巨人的後頸;又要防止女巨人狗急跳牆直接把艾倫吞下去;風險值太高。
誰知道被巨人吞下去之後,還會不會活著呢。
只有艾倫;才是最優先的考慮。
要將一切的希望都放在艾倫沒有死上。
三笠負責引開了女巨人的注意力,而利威爾在追擊上去的一瞬間,如同一道迴旋的利刃之輪;瞬間切開了女巨人的肌肉,刺瞎雙眼割斷了手腳的經脈。女巨人根本來不及反應要硬化哪一部分的面板,就被徹底剝奪了行動力,轟然坐倒在地,垂下頭部露出後頸。
可是三笠卻沒有忍住殺掉女巨人的衝動,而女巨人聽到立體機動裝置發射的響聲,優先恢復一隻手捏向了三笠。
千鈞一刻之際利威爾為了救三笠,回落的時候腳部被女巨人硬化的手部骨骼弄傷了。忍住骨頭錯位的疼痛,利威爾利落地切開女巨人的下顎骨,將那團被粘液包裹的,噁心透頂的艾倫搶過來抱在懷裡,迅速離開。
誰都知道,利威爾是個有著嚴重潔癖的人。他不能容忍房間裡有一粒灰塵,不能容易衣服上有一絲毛髮,更不能容忍任何帶有巨人氣味的東西。
只有艾倫是例外,艾倫可以把房間弄得亂糟糟,艾倫可以再他的床上出汗留□…液,艾倫哪怕渾身是巨人的口水,他也願意把艾倫抱在懷裡,一點也不要鬆開。
那是他的人,如果不是因為艾倫有著和巨人作戰的強烈意願,他才不會讓艾倫陷入任何一個危機中。
因為,總有一天,大家會在戰場上分別……戰場是殘酷的,沒人能夠預見自己的死亡,但可以卻行自己會死亡。
下一次被巨人吃掉的會不會是自己呢?那些血肉模糊的軀體會不會就是自己的下場呢?
死亡不足以畏懼,可是死亡就是死亡……死亡代表消失,代表徹底不存在,代表……一無所有。
艾倫,不要讓我,再次一無所有。
我不能再忍受空空如也的生活。
利威爾兵長和埃爾文團長需要處理調查兵團的很多事情。成堆的屍體,隊形的重整,回城的準備……所以將艾倫細心地安置在馬車上之後,利威爾只能離開。
“守護好他,三笠。”
三笠的目光一直在艾倫身上,她細心地把自己的外套摺疊給艾倫當枕頭,然後一直守在旁邊。
回城的路途依舊出現了傷亡,兩個非要帶回同鄉好友屍體計程車兵引來了巨人。而三笠在之前看到利威爾使用立體機動裝置可以達到的效果之後,竟然也一刀砍斷了巨人的手臂,救下了其中一個士兵。平地上使用立體機動裝置有太多的限制,無奈之下大家只能拋棄回收回來的屍體,帶著失敗和絕望的情緒回到了露絲之壁。
出發時候圍觀他們的平民們,讚揚著憧憬著他們的平民們,此刻都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這群用生命和巨人抗爭計程車兵。
艾倫醒了過來,他……夢到了巨人襲擊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興致沖沖地去迎接調查兵團的英雄們凱旋歸來……結果卻看到一隊殘兵敗將。
所以,這一次也是失敗了嗎?
各種嘲諷和打擊言辭撲面而來,也許面對巨人的威脅大家會害怕,會絕望與實力的差距。
可是面對自己拼命守護的這些人類,他們的冷言冷語卻會讓人覺得再也提不起戰鬥的勇氣。你們沒有戰鬥的能力,你們只是被保護的物件,為什麼不能夠給正在努力的人鼓勵和包容呢?為什麼你們能夠這麼義正言辭地諷刺著別人的死亡和犧牲呢?
艾倫很想爬起來告訴這些人,我們已經是在豁出性命地努力啊!
可是最終,他只能躺在車裡,用手捂住眼睛,壓抑地哭泣。
利威爾班的佩特拉、奧盧歐還有埃爾德也守在艾倫身邊,他們垂著頭,眼睛也是遏制不住的眼淚。
雖然說著和巨人戰鬥是為了全人類這種大義,可是每當遇到失敗的時候,人類本質裡的自私和涼薄總是會一遍又一遍地傷害他們。
利威爾早就學會了對這些評判充耳不聞。在他還是一個地下街流氓的時候,就學會了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他們崇拜你,是因為你實力強大。
他們鄙薄你,是因為你實力弱小。
一切都是靠實力說話的,失敗就是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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