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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他這麼多年的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麼?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可怕的?反正已經沒有可以失去的東西了。
現在的他,剩下的只有憤怒和憎恨了。
他一定要讓離孤,讓莫呼洛迦,付出血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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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南暫時在招搖山山腳下的一座山村中落了腳。那裡的村民多數都已經被活屍咬死,或是被分食殆盡,或是也變成了活屍,此時已經是一座空村了。
此種濫殺無辜的行徑,早已與禽獸無異。迦南坐在村中最豪華的宅院裡,緊閉大門,看著自己的雙手,忽然覺得一陣噁心。
很想吐的感覺。
好不容易把反胃的感覺壓下去。他告訴自己,這有什麼,前一世犯下的殺孽,比這可是嚴重多了。不論老弱婦孺,一概殺之,生命有什麼值得尊重的,不過是瞬息即逝。他嫉妒一切還有能力快樂和單純的人,他憎恨一切世上美好的他卻得不到的東西。他是蚩尤,註定要毀滅一切。
只有成為一切的主宰,才不會再絕望,不會再痛。
仿若是在催眠自己般,那難受的感覺逐漸消減了。他看了看手邊的木盒,眼睛裡再次流露出厭惡。
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把鹿鳴的魂魄毀了。可是他不能,鹿鳴還有用。
他雙手按在盒蓋上,默唸咒語,一團青綠的光華在他掌下一閃而逝。隨即他小心地開啟木盒。那把桃木匕首靜靜躺在裡面,劍鋒上密密麻麻篆刻著咒符,還沾染著鹿鳴的血色。
他閉上眼睛,手撫上匕首,開始陷入冥想。此時一團赤紅色的光暈緩緩從劍身的符文中蒸騰而出,凝結成隱隱的一道人形。那隱約是鹿鳴的形象,不過他閉著眼睛,身體中盤桓著一道黑氣和一道妃色的光團。
迦南看著那靈魂,右眼中有幾分遲疑。黑色的氣旋大約就是當年離孤下在赤煉靈體裡的詛咒,用來捕捉莫呼洛迦的殘餘。而那道妃色的光團,大約就是比翼了。
詛咒要想剝離出來還算容易,但若想將比翼剝離,還需要進一步的研究。比翼是一道強大的巫咒,幾乎與靈魂中的每一個節點都重疊在一起,強行剝離,會導致對方魂飛魄散。
其實要除掉離孤,令鹿鳴魂飛魄散也是一種辦法。這樣的話離孤的靈魂與他綁在一起,就會跟著一起消散了。
然而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不要這麼做。畢竟一旦如此,便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到時候他也就沒有了控制斛九的籌碼。
原本想將鹿鳴放在離孤身邊,藉此削弱莫呼洛迦的戰力。再送斛九去當誘餌,把離孤引出來。可沒想到斛九的實力超出了他的預計,竟然能從離孤和莫呼洛迦的合圍下將鹿鳴救出來。人救出來了又不能送回去,只好想辦法把詛咒剝離,由他親自控制。
此時一道妖氣快速接近。迦南一揮袖,那道魂魄便重新回到桃木劍之中。迦南蓋上盒蓋,看向大門處,“混沌,進來吧。”
大門開啟。走進來的狂霸男人收起了四片碩大的羽翼,向著迦南跪拜,“吾主。”
“找到窮奇了?”
“啟稟吾主,屬下已經與他有了初步的接觸。他現在身處青蓮地獄中受苦,已經有將近九千年之久,他說只要主上能夠解救他,他便願意臣服。”
迦南對此十分滿意,然而優缽羅地獄,是第四神識在打通陽世與陰世的通道後,於陰世中建立的一個懲罰罪人的空間。據說裡面極度寒冷,罪人身上的面板開裂,可是血液凍成了黑色流不出來,就彷彿有青蓮的紋路蔓延在身上一樣。除此之外,還會有冰狼前來吞吃罪人的心肺,吃完後又會長出來,永世不死,受永世折磨。
想不出來,在這樣一個地方被囚禁九千年,會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然而那種感覺,他又何嘗不瞭解。雖然作為蚩尤的回憶還沒有全部回到他的記憶力,卻也在睡夢中時常被那隱約的記憶驚醒。到最後他乾脆不再睡覺,只因為哪怕是一夜的短暫夢境,對他來說卻彷彿重新又被封印到了那片虛無的深湖深處,四周除了冰冷刺骨的湖水,便什麼也沒有。被所有人遺忘,動彈不得,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似乎沉睡著,又似乎沒有,時間無窮無盡,不亂他如何掙扎叫喊,卻仍然沒有一絲希望。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萬年之久。即便中間他有短暫地掙脫,卻終究還是被打敗了。
而將他封印在那樣的煉獄裡的,卻是曾經唯一帶給他愛和溫暖的人,他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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