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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搖著頭,“娘沒事,娘吃了那些東西,反而覺得身體好了很多呢,除了那些補品外,還有很多錢,瓷兒,難道不是你嗎?”
“是嗎?”靜瓷問到,這會是誰?竟往自己府上送東西,卻連名字也不留下。
“該不會是陛下吧,陛下賞賜給我們公輸府的。”
“也許吧。”靜瓷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心下卻有著令一番思量,這些東西統統來歷不明,甚至不知是仇家還是友人所為,若是仇家,那麼,這個人又有著怎樣的目的?
“瓷兒?”大夫人喚了聲。
靜瓷這才回過神來,“娘……”他輕笑著。
似乎只有在孃的身邊,他才永遠都是小時候的靜瓷,善良、愛笑,也只有在孃的身邊,他才有那麼一兩刻的短暫歡愉。
宋公公進來催了,“金尊大人,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宮了。”
又該回去了?靜瓷的心下一陣失落,但那悲傷卻沒有寫在臉上,為了不讓娘擔心,他依舊輕笑著,“娘,我該回宮了,孩兒下次再來看您……”
只是,還會不會有下次呢?
有許多分別,當時以為只是暫時,後來才發現竟是永訣。
靜瓷背過身去,“娘……您別送了。”話尾之處,語氣已然顫抖,為了不讓大夫人看見自己眼角的淚,靜瓷沒有回頭地踏了出去。
“瓷兒……”大夫人起身想送,卻發現他已經走出好遠。
轎子裡,靜瓷安靜地哭了。
這是宋公公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畫面,許多年後回想起來,卻還是被他當時傷心的模樣打動,未曾想過,這個冷酷無情、野心勃勃的男人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面,比任何人堅毅,也比任何人柔軟……
立春後,雨水頻繁,斷斷續續,由小到大地下了起來,日子一天天過去,卻總是不見晴朗,不禁下得人的心情也變得陰雨連綿了。
“美人。”安公公輕喚了聲。
骨遙不禁收攏瞭望向遠方的神色。
“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點點頭,輕說了聲,“好。”
明日,便是闖那幽冥道的日子,而這一去,能否活著出來還是個未知數,他於是像是交待後事般把一切都交託給安公公了,雖然願與自己親近的人並不多,但是每一個他都考慮到了,倘若自己發生意外,這昭陽宮裡的東西自是每個都有份的。
“安公公。”薄唇輕啟,“不必為我擔心了,生死有命,倘若死在裡面,那也是……我的命。”
“美人啊。”安公公扯著骨遙的衣衫跪了下來,“無論如何,你都要平安地回來,老奴求你了,老奴求你了。”
“安公公,你這是幹嘛?快起來。”他說著便去扶他。
“不,美人,你如果不答應我平安回來我便長跪不起了。”
望著他眼中堅定的神色,骨遙長嘆一聲,“你這又是何苦呢?好吧,我答應你,快起來。”
安公公的眼裡盡是老淚縱橫,雖然與骨遙相處的時間不長,但那感情卻已十分深厚,畢竟,在這宮中,為他人著想且心地善良的人不多了。
能跟著骨遙,是自己命好。
“美人,我吩咐他們給你熬了‘翡翠燕窩粥’,美人你平時喜愛清淡的東西,再加上這翡翠象徵著吉祥,願美人一定平安歸來。”安公公說著提過袖子擦擦淚,“該熬好了,我現在去為美人端來。”
望著安公公些許蹣跚的背影,骨遙的眼睛溼潤了,原來在這個世上還是有人如此關心而又記掛自己的,這份溫暖,便足以氳紅他的雙眼。
“遙弟。”看見安公公走遠,江炎終於開口,“有件事我一直想要跟你說。”
“什麼事?”他輕輕地問。
“本來不想說的,怕你傷心,可事到如今,我已不得不說。”江炎抿了抿嘴,“就在你去找公輸靜瓷的那天,你走之後,我其實就在他的寢宮裡,我聽見他說,要與那個什麼銀尊聯手,將你害死在幽冥道中。”
骨遙聽罷,不動聲色地站著。
“難道你、你……”江炎已找不到表達的詞彙,他只是沒想到,在聽說這件事後,他竟是如此的淡然,“遙弟,那個公輸靜瓷,根本就是玉面獸心,答應我,完成你孃的遺願後就跟我走吧,天涯海角,我都帶著你!”
“謝謝你,江炎大哥。”骨遙垂下眼,他對自己的情意自己又怎麼會不瞭解,只是此生此心已交由一人,斷是不能違背的了。
其實,關於靜瓷,關於這件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