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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他說出這句話之後,心裡倒是一下輕鬆了許多:“是啊,我跟你一起過去,我有些事情還不太明白,想過去看看。而且我已經收拾好揹包了,喏,你看我都帶來了,公司那邊也請了十天假,足夠了吧?我記得你說過咱們這邊一天似乎相當於那邊一個月,這都快一年的假期了。”
瞧著唐元還是一副傻呆呆的模樣,堂哥忍不住挑眉,走過去在他鼻子上捏了兩下,哼道:“而且你這麼笨,萬一在那邊被人騙了可怎麼辦啊?我不放心,我得看著你把公司辦好才成。”
“哥,我就想做點小買賣,批發什麼的……弄公司我弄不好吧?”唐元先不好意思起來。
堂哥恨鐵不成鋼,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憤憤道:“你腦袋裡都裝的草麼!我從小都是怎麼教育你的,恩?這麼好的機會,那麼多的打手……”
唐元弱弱的插話:“哥,那是幫手。”
“閉嘴!”堂哥眼睛微微眯起來,他覺得自己跟去的這個想法簡直太對了,他這個好脾氣的弟弟是沒有辦法在那裡混成一方霸主的。“我去給你打穩根基,你只管好好幹,哥在背後支援你。”
唐元心裡感動,含著眼淚叫了一聲:“哥!我,我……”
“你這樣要是再幹不好,以後就別說是我弟弟。”堂哥替他總結了一句,一句話就把唐元想說的感激的話全堵回了喉嚨裡去。
倆人從密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氣有些冷了,山上就是這樣,早晚溫差格外大。四川的冬天陰冷,但是下雪的情況極其罕見,這會兒天氣看起來倒有些奇怪,雖然月亮還在,但是天卻陰沉沉的,哈出一口氣就成了白霧。
唐元還穿著睡衣,只在外面披了一件厚外套,冷得直哆嗦:“哥,不會是要下雪吧?怎麼突然這麼冷了……”
話音未落,果真開始下雪了。鵝毛大雪紛紛揚揚落下,在月光下透出幾分難言的意味。堂哥站在雪中無法挪開腳步,他記得自己好像也見過這樣的大雪,是在哪裡……?
——我輸給了時間。
腦海中有人在低聲念著,堂哥知道,卻是無法移動分毫,也無法開口說話。那像是另一個他自己,另一個被分割開、在內心埋藏了二十多年的,不完全的自己。
——這個身體無法承受那麼巨大的精神力,我只得用秘法把過去的記憶全部封印起來,只能將段話留下,如果有一天能感受到異界的力量,便會想起來……
說話的似乎是個小孩,童聲有些憔悴,像是消耗了許多力量分外疲憊。堂哥心臟跳動的厲害,他有一種奇怪的預感,像是有什麼即將到來一般。
——要去雪之國……去見它,一定要去!
堂哥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個畫卷,畫卷裡的男人正襟危坐,雙手攏在袖內,一張清俊的臉上卻有些微微的痛苦和掙扎。男人雙目凝視前方,一如見到那個最想見的人,他嘴巴動了幾下,像是在訴說什麼。
畫卷裡聽不到他說話,但是堂哥卻從他的唇上讀出了那句話,那句他夢中時常聽到的話:
替我轉告它,恕我不能如期歸來,若這條命能活百年,必當窮盡百年之力再尋到法子……回去相見……
影像開始模糊,像是逐漸褪色的畫卷,連聲音也聽不真切,最終消失了。堂哥身體像是脫力了一般,也漸漸跌坐下來,他聽到唐元在他耳邊呼喊,想要伸手去安撫小元,但是卻沒有力氣,他最後看到的是唐元衝自己伸過來的手,唐元手指上的戒指發出一陣耀眼的白光——
堂哥像是漸漸陷入了一場夢境。周圍所有的人和景色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人一獸,他們站在一處雪山懸崖上談笑,聲音清遠可聞:
“外面的雪下的真大。”男人這麼說著。
“是啊。”趴伏在一側的黑色野獸有些不悅,愛答不理的哼了一句。
“也許等我回來的時候,雪還沒停呢。”
“那你可要早點回來,我陪你賞雪,前幾天搶來的那個叫什麼梅花的也都給你種上,等你回來瞧。”
皚皚白雪,覆蓋在雪山上,雪谷裡的梅樹一年年長大,開落百次,終於都枯萎了。它們被埋於終年的積雪之下,再也尋不見蹤跡。
只剩下那一隻苦等的黑色巨獸,依舊在洞口趴伏著。
白茫茫的天地一片,雪色映襯下,簡直要刺得人眼睛流出淚來。
刺眼?!
堂哥微微睜開眼睛,他活動了一下手指,指尖傳來的冰涼觸感也讓他有些不適應,支撐著從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