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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往前撲了三四步,才勉強站定,小孩眼睛亮晶晶的,露出一個充滿童真的笑容。
中年人看得清楚,這一回,這小傢伙巧妙地用腳重重地踏了一下地,讓力量從腳下傳到腰間,經由側身的剎那,帶動全身,把這一刀送出去——雖然在成年獸人的眼裡,這點力氣依然幾乎可以忽略,但已經是一個這麼小的孩子能發揮出的最大的威力了。
中年人終於相信長安的話,他就是偷偷趴在草叢裡看,也能把別人練的招數記得清清楚楚。
他簡直……天生就是為了這種兇器而生的!
中年人往前踏了一步,一把抓住了長安的胳膊,然後伸手去摸他身上的骨肉,隨即他微微愣了一下,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長安的臉色,突然面露失望神色。
這小孩是個不能化獸的亞獸人也就算了,身體竟然還非常不好。即使不貼在長安的胸口,男人也能感覺到他那劇烈得平復不下來的心跳,甚至帶動得小孩全身都微微顫抖起來——果然,看他的笑容還沒從臉上消失,緊接著就喘不上氣來似的咳嗽了起來。
中年人嘆了口氣,輕輕地擦去長安額頭上的汗,竟像是比誰都惋惜:“孩子,你是沒這個命啊。”
這樣的根骨,他就算聰明,能怎麼樣呢?瞧他這模樣,先天不足的小亞獸,能安安穩穩地活著長大,就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他憑什麼拿得起刀來呢?照這樣長下去,即使他成年,勉強能拿起三十斤的細刀片,已經非常不易,還會給他的手腕帶來巨大的壓力,時間長了骨頭都會受損,更不用說百十來斤的馬刀了。
長安不懂他在說什麼,滿臉不解地看著遺憾的中年人,中年人默默地站起來,重新背起了自己的草藥簍子,一言不發地轉身往宇峰山上走去。
部落裡的孩子從小被阿爹警告過,不讓往宇峰山上走,據說那山路極險,有的地方有毒蟲和吃人的植物,有的地方佈滿積雪,山上還有很多極厲害的怪物,連最勇敢的獸人獵手和武士也不敢去招惹。
長安拎著他那破破爛爛的刀片站在那裡,心裡想,這個人是住在宇峰山上麼?
那他一定是個很厲害、很厲害的吧?
接著,長安鼻子一熱,兩滴鼻血順著下來,滴到了他的衣服上。長安也不驚詫,駕輕就熟地仰起頭,用手背抹去鼻子下面的血跡——他一累就容易流鼻血,不是什麼新鮮事,早習慣了。
華沂難得能跟著他阿爹出門,十分興高采烈,還不時衝周圍的人打著招呼,直到被他阿爹狠狠地瞪了一眼以後,才默默地收斂了。
雪狼首領對天翻了個白眼,心道:丟人現眼。
然後禿鷹首領大步走過來,兩個首領來了個大大的擁抱,互相拍打肩膀,各自硬生生地擠出一個親熱的笑容——彷彿他們是失散了多年的親兄弟一樣。
這對親兄弟先是互相稱讚了各自的兒子,而後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對方的人。
禿鷹首領心道:“不過百十來人,敢鬧事就把他們弄死在這裡,雪狼那頭群狼無首,還能翻出花來麼?”
雪狼首領心道:“一個個和他們癟三首領一個德行,只會被窩裡逞英雄的東西們,也好意思全都弄出來現世,呸!”
然後他們倆甜蜜地相視一笑,勾肩搭背地往帳篷裡走去。
禿鷹部落表面工夫做得還算不錯,華沂在這裡頗有些賓至如歸的感覺。
當天晚上,禿鷹部落就辦了個篝火晚會,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
禿鷹首領的小女兒阿織當眾獻舞,女孩子不能化獸,不能打獵,也很少有能像亞獸那樣做粗活或者做手藝的,唯有嫁給獸人,有了依附,才好活下去,所以相貌美麗和不錯的廚藝針線,就是她們唯一有用的本事了——不過那也要看是誰家的女孩,要是首領家的,縱然相貌醜陋,什麼也不會,也有得是人願意娶回家供在帳篷裡。
何況禿鷹首領的女兒很幸運,長得像她阿孃,那老色鬼的婆娘一個個可都是大美人。
雪狼首領瞟了一眼他的傻大個兒子,突然問道:“華沂,你瞧阿織好看麼?”
華沂愣頭愣腦地說:“好,好看。”
雪狼首領不放過他,玩笑似的問道:“你說說,怎麼個好看法?”
華沂愁眉苦臉地想了想,支支吾吾地說:“是我見過得最好看的……”
華沂說到這裡,正好看到他們部落的阿雀坐在角落裡,正憤怒地看著他,阿雀是雪狼部落裡最美的女孩,也是首領的御用琴師,此時剛好在場,華沂剩下的半句就卡在了喉嚨裡,覺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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