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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跨在他的脖子上,用小鋸子抵著他的脖子,抓著他頭上還幼嫩的絨毛,啞著嗓子說道:“再有一次,我就割斷你的脖子!”
脖子是沒有那麼容易就被割斷的,可那窩窩囊囊地被他壓在地上的小獸人就是覺得,這傢伙真幹得出來。
孩子們還從沒有見過這樣打架不要命的,於是至此,長安奇蹟一般地以一當十,大獲全勝了!
等他的對頭們一鬨而散,長安才繞到大樹後面,“嘩啦”一聲,把胃給吐了個翻個,嘴角的淤青火辣辣的疼,然而他心裡仍然覺得很痛快……只是有點怕被哲言罵。
好在哲言看見他嘴角的傷,只是愧疚,並沒有問,男人用他唯一的一條胳膊護著小長安,走在人群的最後,有人不規矩地伸手摸他,他也默默忍了,並不出聲,彷彿唯恐叫孩子知道似的。
可長安那麼矮,他的視線自下往上,那些個大人自以為隱蔽的私下裡做點什麼,他能看不見呢?
他懵懵懂懂,不大清楚這些人這是幹什麼,只是直覺感到對方不懷好意,便狠狠地盯著那些人逡巡在哲言腰間臀上的手,默默地被哲言護著往前走,心裡想道:“要是給我一把刀,我就把你們都剁了。”
可是他連一把砍柴的刀也沒有,連小鋸條都是想盡了辦法偷偷藏起來的。在家裡,哲言從不讓他幹砍柴這種粗活,彷彿堅定地認為他血統高貴,即使是個看起來就病病歪歪的亞獸,也能成為某種高超的手藝人似的。
長安已經被送到木匠那裡當學徒兩個多月了,木匠可不像哲言那樣寵著他,每天就喜歡指使他幹這幹那,什麼也不教他。
而且木匠的事,著實不能引起一個六歲小男孩的興趣,可一想起哲言這是為他好,長安也就默不作聲地接受了,感覺真讓他學這些個東西,倒也並沒有什麼,唯一的麻煩就是不能常常跑到山上,去看人練刀了。
想到這裡,長安就覺得跟這些人站在這邊索然無味了,他於是輕輕地掙了掙哲言的手,小聲說道:“我要尿尿。”
哲言低頭看了他一眼,發現這個小東西一接觸到他的目光,就立刻躲閃開,顯然是撒個謊都編不圓,於是輕輕地笑了笑,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交待他道:“可以玩,別跑遠,別和別人打架,晚上自己回家,早一點,聽到沒有?”
長安就點點頭,毫不吝嗇地對他笑了起來,靈活地從人群中鑽出去,一溜煙跑了。
多麼漂亮、多麼乖巧的好孩子!
哲言感覺胸口很悶,彎起腰,低低地咳嗽起來,他每次咳得厲害了,總是覺得喉嚨裡有腥氣,懷疑自己是得了什麼病,於是從不敢當著長安的面咳嗽,生怕傳給了他——只能匆忙地把他送到了木匠那裡。
可得好好活著啊,哲言這樣想道,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他還得把長安養大呢。
其實長安前腳剛走,雪狼部落的首領後腳就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了。
從長安記事開始,哲言就一直告訴他,有一個手上長著銀色獸紋、名字叫“華沂”的人救過他的命,將來遇到了,無論如何也要報答他。
可惜這樣看來,長安跟這位救命恩人的緣分大約還沒到,第一次是因為他太小不記得了,第二次人家找上門來了,竟然跟他走了個錯身。
哲言雖然還在,可他那雙眼早就不中用了,稍微遠一點就連人也看不清,隔著一層又一層的人,驚鴻一瞥,哪還認得出當年給他打了一頭獵物的那個半大傻小子呢?
長安一個人輕車熟路地進了林子,小腳踩在地上,悄無聲息。他躲過林子裡的猛獸,穿過大片的、比他還要高的灌木叢,就到了武士獵人們訓練的地方。
他帶著無限的熱情和希望,到了地方卻發現一個人也沒有,這才想起來,人都去迎接雪狼部落了,於是愈加失望起來。
長安從草叢裡鑽出來,在平時人家訓練的地方轉了兩圈,突然不知怎麼的,產生了一個膽大包天的想法,吭哧吭哧地順著窗戶鑽進了武器房。
獸人們化獸固然厲害,可若是碰上了比自己塊頭大,牙齒尖的,反而不利。
於是這時候就要化成半獸,用武器比拼武藝,獸人的武器房裡,即使是盛夏也一片陰森森的,裡面掛著的東西都帶著腥味,那都是能利過爪牙的真傢伙。
奇異的是,長安這個還沒有一把最細最短的刀長的小傢伙,站在其中,竟然沒有一點不自在。
他摸到了一把大馬刀,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