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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心裡正堵得慌,哪有心情與他糾纏?便揮手叫侍衛們都躲開,將馬刀調轉了一個方向,滿是火氣地對他說道:“我還有事,你最好快滾,別耽誤我工夫,否則殺了你。”
那瘋子彷彿聽見了什麼好話,哈哈大笑了起來:“來殺!快來殺我!”
笑聲未盡,長安一刀已經劈下去了,百斤重的馬刀挾來的風聲與威勢與普通的刀聲是不可同日耳語的,那瘋子一看,眼神都變了,簡直就像個飢渴了不知多長時間的男人看見了個全身赤/裸的美人。
兩人很快掐在了一起,端是個飛沙走石、端是個熱鬧非凡。
一群侍衛與奴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圍著他們二人轉圈子,結果兩人越打越熱鬧,圈子也就越來越大——自長安做了城主之後,雜務頗多,他便少有時間到練兵的地方指點別人,哪怕偶爾露面,也大多隻是看一看,動動嘴皮子,或者用木刀比劃一二,這也是為什麼有些後來加入進來的部落中人對這位特殊的亞獸城主既好奇又不屑的原因。
年輕些的侍衛還從未見過這樣刀刀見血、兇險萬分地搏命的刀法。長安與那瘋子於殺術上,乃是一個痴一個瘋,瘋子千里迢迢湊上來找死,正碰上長安火氣衝頂,打算拿人開刃。
那馬刀與鉤子刀你來我往,只看得旁邊人眼花繚亂,分辨不出各自的動作,有那眼力好的,雖能勉強跟上,卻不過一會的工夫,就頭暈目眩,心跳如雷。
上一次長安用了一把普通的佩刀,固然在那瘋子的怪力下沒討到多大的好,卻能完全發揮出他刀法的詭譎,這一次他帶著馬刀,力量上如虎添翼,雖然精準靈活依舊,卻怎麼也不能配合神鬼莫測的身法,因此兩人完全是換了一種打法。
也不知兩人過了幾百招,侍衛奴隸們便聽見一聲鋼鐵崩裂的聲音。
只見那瘋子跳了起來,居高臨下是用上了全身之力往下死力劈砍,而長安的馬刀轉了大半個圈,挾著風聲去勢如雷——兩人的武器就這樣硬碰硬地撞在了一起,有人瞧見那長安拿刀的主手明顯被重重地別了一下,刀柄隨即滑入了左手,馬刀與鉤子刀相撞的地方露出了一個指甲大的小缺口。
而鉤子刀直接斷成了幾節,嘩啦啦地掉在了地上。
瘋子慌忙撤手,那馬刀當頭壓來,他情急之下化成了一半的獸形,四肢全成了爪子,以一種人首獸身的模樣十分不雅地趴在了地上,大吼一聲道:“不要殺我,我告訴你我知道的事!”
長安的刀刃在他頭頂三寸處停下了:“你不是不怕死?”
那瘋子理直氣壯地嗷嗷叫道:“我不怕死!可我死了就不能贏你殺你了,我……我我我不能死在這,我還要回去練刀。”
長安的右手實際已經脫臼了,他忍著疼沒動聲色,等著聽這手下敗將求饒說辭,誰知聽到了這樣一段叫囂著還要殺自己的剖白,簡直有些無言以對。
瘋子繼續道:“我告訴你這些事,你不能殺我,這買賣公平!”
長安強按耐性地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你說。”
“你的敵人名叫荊楚,也是個亞獸,那是個怪物,他有巫術!我聽別人說……那些人,無論什麼人,到了他面前,都要乖乖地聽他調遣……”
長安隱約覺得“荊楚”兩個字非常耳熟,似乎是誰提起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於是不耐煩地說道:“你要說的就是這種廢話?”
瘋子怒道:“誰跟你扯淡了!這是真的,他手下還有漂亮大姑娘,舞娘,也都會巫術,要是隨著行商被夾帶進你們的王城裡,你們那海珠城裡幾隻耗子幾隻眼都能傳到荊楚的耳朵裡!你別以為……”
長安再次打斷他道:“這些破事我知道,說有用的!”
瘋子懊惱地看了他一眼,彷彿在抱怨他怎麼什麼都知道,想了好半晌,才慢吞吞地說道:“那……那行吧,我告訴你你們那個傻大個一樣的探子是怎麼被人逮住的。”
79、卷四
“那天我從你那回去;本打算去物色一把新刀;所以去了那個怪物荊楚的主帳。還沒等我過去;正好就看見主帳的人們由那怪物領頭;開始悄無聲息地往後撤走。我看著那群兔崽子像螞蟻搬家一樣;挺好玩;就沒過去,爬到了山坡上的一棵樹上看著。然後那個傻大個就來啦。”
瘋子說到這;咧嘴直笑:“那傻大個;哈哈哈哈,真傻……哎呦;行了行了!我跟你說正事行了吧!別仗著刀大欺負人!”
長安手一哆嗦;切斷了瘋子幾根頭髮;莫名其妙地吃了瘋子一個白眼——這被刀刃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