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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吃了一驚,問道:“城主會親自巡城麼?”
城守似乎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他願意和兄弟們一起。”
另一個城守聞聲轉過頭來,只見這是個極年輕的人,看起來彷彿是剛成年不久的模樣,身上的盔甲樣式卻和旁邊這位不同,肩上的紋路明顯繁複很多,顯然是地位較高。果然,他一眼掃過,說話的稍年長的城守便自動緘了口。
年輕的城守沉默了片刻,老行商吃不准他是什麼意思,拉了身邊的少年一眼,叫他閉嘴不要多問,自己也小心翼翼起來。
過了好一會,老行商才聽到這位帶著尖刀的年輕城守說道:“那是我的老師,脾氣很好,只要是你們不犯了城規,他就不會為難你們。”
老行商聽出他這平平淡淡的話裡的警告,忙一迭聲地點頭稱是,不敢再多言。
就在這時,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傳來,只見一個巨獸疾步越過行商隊伍,一路跑到了領頭的兩個城守面前,原地化成人形,額頭已經見了汗,飛快地說道:“路達督騎,城主經過了麼?”
那隨身帶著尖刀的城守正是路達,問道:“怎麼?”
那獸人上前一步,湊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路達聞言一皺眉,臉上露出不加掩飾的厭惡來,嘀咕了一句:“怎麼又是那個廢物?”
隨後他抬手一指,說道:“剛才從那邊過去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回去了,你去王那裡找他吧。”
華沂揮手叫帳中的人都回去,一邊的奴隸立刻麻利地將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下去,又過了片刻,捧上了小爐子,小爐子上架著一小鍋粥,一顆顆飽滿的芽麥、貝肉和切得精細的果蔬粒在裡面上下起伏,很快飄出一股清香。
每到季節交替的時候,長安就要喝一陣子的藥,阿葉說他飲食最好清淡一些,不要太油膩,華沂擔心他不樂意,只好整天陪著他喝粥。
他心情頗好地說道:“去,叫人給我問問,長安什麼時候回來。”
話音沒落,長安就走了進來。然而一見這滿桌的清湯寡水全是菜,連塊肉也沒有,他便頓時覺得原本飢腸轆轆的腸胃都裝起死來,彷彿能吞下一頭牛的食慾也神奇地不翼而飛。
長安憤憤地心道,這坑人的阿葉,整天叫人吃菜吃草,都快吃成兔子了。
這樣一來,他連腳步都沉重了幾分。
華沂一見他臉色就知道他心裡想什麼,笑道:“是誰整天喝藥連累得我也跟著吃兔菜?我可還沒說什麼呢,快滾過來,想脫衣服晚上被窩裡脫去,現在不許。”
長安抱怨道:“一身的汗。”
“春天就是要多穿一點,誰叫你整天沒事幹跟著巡邏隊滿城瘋跑的?”華沂一邊說,一邊給他盛了一碗粥,“行啦,今天有肉,別拉著臉。”
長安聞言立刻坐直了些。
華沂:“粥裡放了貝,等會我多給你盛幾個。”
長安嘆了口氣,脊背又懶洋洋地彎了回去。
華沂被他逗樂了,才要說什麼,一個奴隸卻快步走了進來,低頭順目地小聲說道:“夜巡有急事,叫人來找城主。”
華沂眼也沒抬:“什麼事,連飯都不讓人吃好?”
奴隸回道:“布冬城主留在王城的小兒子喝多了酒,跟卡佐長老起了衝突,出了人命,現在卡佐長老抓了人,說要要打死布冬城主的兒子。”
長安眉頭倏地一皺:“把人叫進來。”
華沂聞言,卻是一怔,拇指摩挲起碗邊,彷彿被熱氣燻得眯起了眼睛,一時沉默不語。
67、卷四
布冬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自布冬離開海珠城;作為城主去鎮守南礁城;已經有兩年了;布冬帶走了大兒子和小女兒;留下了這麼一個不大得力的小兒子在王城看家。
離開王城的城主留下一部分親人在王的眼皮底下;這事雖然沒有拿到明面上說,卻慢慢成了暗中約定俗成的規矩;開頭就是布冬這老滑頭帶起來的。
布冬與卡佐性子不和;以前在一起便經常雞飛狗跳地吵,華沂忍無可忍想將他們二人分開;便一個留下來做了王城長老;一個外放出去做了外城城主。
卡佐性情暴躁;不服管教,是個無風也要起浪的主,華沂怕他離開自己眼皮底下鬧出事來,因而便外放了布冬。布冬的小兒子總覺得自己父親是因為卡佐的排擠才離開王城的,所以隔三差五地便要找卡佐的麻煩消遣一番。
這事,如今卻倒鬧得有些大了。
聽那傳話奴隸的意思,布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