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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甕聲甕氣地指責道:“你吃飽了撐的麼?”
華沂小心翼翼地將他臉上的血跡擦乾淨,從善如流地點頭道:“可不是麼,中午你不在,我一個人啃了一整條鹿腿,本來想著晚上要陪你喝粥,多墊墊肚子才好……”
長安:“為什麼我又要喝粥?!”
華沂一臉憂心忡忡地說道:“你都滿臉桃花開了,可見是上了火,清粥敗火。”
長安抬手便給了他一拳,意欲叫他也“上上火”。
兩人七手八腳,好不容易止住了血,華沂一邊沾著水將長安臉上最後的血跡也抹乾淨,一邊說道:“如今索萊木不整天來燒香了,你來替他的班麼?就為了躲著我?”
長安莫名其妙地流了不少血,不知是不是華沂的心理作用,只覺得他臉色都蒼白了幾分似的,皺著眉一副別人欠他錢的表情,靠在方才被他蹂躪過的大樹下,眼睛也沒睜地說道:“我躲你幹什麼?我在想重要的事。”
華沂聞言沉默了片刻,然後他挪動著屁股到了長安身邊,咬著他的耳朵問道:“想得都睡著了?”
長安睜眼,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華沂忙改口道:“那想出什麼來了?”
長安才要開口,又給咽回去了,神色古怪地看著華沂道:“……你幹什麼呢?”
華沂不知什麼時候,把手伸進了他的衣服,動作不明顯,卻極其磨人地在他腰背上不停地搞小動作。
“不耽誤你說話,你說你的。”華沂賤兮兮地在他的頸窩上舔了一口。
長安:“……”
“其實是我中午打了個盹,忽然做了個夢。”華沂沒得到長安的回答,卻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他將臉埋在長安的肩頭,誰也看不清他的表情,語氣平平淡淡,略顯粗糲的手掌磨蹭著長安的後脊,面板溫熱,卻不知是不是樹下久坐的緣故,竟然頂著盛夏也乾爽得毫無汗意,就像他曾經送過長安的那塊暖玉,隨後華沂半真不假地說道:“夢見你不要我了。”
長安愣了愣。
“堵得我胸口疼,醒過來的時候都怔怔的,半天沒回過神來,當時我就想,有一天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打斷你的腿。”華沂說完側頭,輕輕地在長安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偏巧正是他動脈處,又親暱又險惡。
長安聽了,沉默了好一會,乃至於華沂已經沉不住氣,打算抬頭看看他的反應時,長安卻忽然伸手環住了他的腰,像是抱一個孩子似的抱了他。
他的領口似乎有樹上落下的花香傳來,叫人聞著聞著,就有些醉了。
長安忽然就覺得,華沂那強壯的軀殼裡彷彿住著一個幼小而脆弱的孩子,總是想要裝出一副故弄玄虛的模樣,叫別人都怕他、敬畏他、摸不著他的虛實,這樣便不會有人掀開他那唬人的皮往裡看。
他總是擔心有人害他,總是擔心別人不要他。
長安的心便軟了下來,連華沂方才沒輕沒重地碰壞了他的鼻子,都打算既往不咎了。
“不用怕。”長安搜腸刮肚,才從心裡找出一句笨拙的比喻來,“就算有一天,周圍裡三層外三層地圍得全是狼,磨著牙地等著吃你的肉,也沒什麼好怕的,反正我總是在的,料理了它們就是。”
縱然群狼環伺,我一身獨往,也能替你殺出一條血路來。
生既無愧,又有何畏呢?
華沂低聲道:“我以為你在怪我。”
長安坦然道:“你做都做了,怪你管什麼用?我只是覺得你做得不對。”
華沂挑起眉看著他,問道:“那如果是你,又要怎麼樣呢?”
長安遲疑了片刻,依然是十分坦然地說道:“男人的事,便是商量不了,最後也總能用刀劍解決的。”
華沂聽了,搖了搖頭,笑道:“哪有那麼容易?”
片刻後,他又搖了搖頭,心中一空,彷彿如鯁在喉的一塊石頭忽然被人舉重若輕地打碎了似的。
瓜果豐盛的夏季果然過得是快,轉眼便到了秋狩節,大批的糧食成熟,行商走動愈加頻繁,城守與巡城之人幾乎忙不過來,行商們為了招攬客人,沒到日子便從自己住所裡出來,沿街擺攤,有巧舌如簧地賣貨物的,也有收購的,四處都是討價還價的聲音。
而索萊木的婚禮,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中舉行的。
布冬的小女兒果然是文靜,說話的時候像一隻沒長成的小鳥,小頭小臉小身體,全身上下彷彿沒有一個地方不小,長得並不是十分的貌美,往那裡一站,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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