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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長生終於漸漸瞧出了端倪。
這些修士身處優渥仙境日久,竟不覺被豢養成了家畜,磨平了爪牙,消挫了銳氣,竟連同人爭鬥的志氣也消失殆盡。
展長生只得一拍靈獸袋,召出毛毛,下令去協助許文禮一臂之力。
那幼雕休養了這許久,早已全然恢復,先前被那食屍鷲驚嚇時鬱結的怒氣醞釀已久,眼下對上這些乾乾淨淨、俊俊秀秀的青年才俊,非但全然不懼,反倒找到了發洩途徑一般,旋身化作一道淡金光芒,狠狠朝一名朱衣修士頭頂抓去。
展長生又飛快同布法大仙叮囑幾句,再度驅動陣盤,剎那間狂風大作,飛快化作一條龍捲風咆哮翻卷,直衝天際,將眾修士護在其中。
風沙茫茫,靈力狂亂,正可遮蔽行蹤。布法大仙身形一眨眼便失去蹤影,展長生更取出儲物袋中剩餘的數十枚蟬翼,送入龍捲風內。
那些蟬翼迎風暴漲,一分為二,二分為四,便形成一個巨大的旋轉刀刃,漸漸擴大,撞碎兩側樓宇街道,朝眾朱衣的侍從襲擊而去。
那管事見狀,飛劍往後退了數丈,喝道:“退十丈!”
眾朱衣侍從依言而行,竟只退了十丈,依舊對龍捲風內側虎視眈眈。仍有幾人退得遲了些許,被風刃斬傷。
混亂之中,便有一名朱衣侍從忽地自原地失了蹤影,幾乎同時,顯現在展長生身側。
展長生早有預備,調轉黃金槍,用槍尾堅硬棍身狠狠在那修士後腦一敲,饒是那修士凝脈修為,靈力護體,卻仍是被這一敲震得護壁碎裂,神魂劇震,昏迷不醒。
那劉忠在龍捲風眼中看得真切,急忙上前將那搖搖欲墜的修士接在懷裡,仍是喚道:“商闕!”
布法大仙此時亦是現身,面色疲倦,氣喘不已,只得原地盤坐調息了片刻,方才上前檢查。
他將那昏迷修士後頸頭髮撩開,那修士後頸大椎穴上,便顯露出一個猙獰的青黑圓型符印來。
劉忠驚道:“這是何物?”
旁邊卻有一名女修驚撥出聲:“這是!”
布法大仙沉聲道:“正是影蝥。”
眾人便不自覺離那修士遠了些,生怕自己被咬一口。
影蝥乃控制神魂之物,至陰至邪,卻又極其罕見,就連布法大仙亦是隻有耳聞,未曾見過其真面目。
展長生卻也同樣在書中見過,目光便轉向龍捲風外的管事,忽地喝道:“阿禮,擒賊擒王!”
許文禮心領神會,虛晃一招,掙脫幾名朱衣侍從的糾纏,飛劍快速轉了半圈,飛快衝向那管事。
那棕衣管事仍是篤定得很,一疊聲喚了十餘人名字,那十餘人立時自包圍圈中撤出,緊追許文禮身後將他攔截下來。
管事便自得笑道:“何必垂死掙扎,待莊主……”
他話音未落,便覺胸膛一涼,一道金光當胸穿過。
展長生不知何時已鬼魅般靠近他身後,黃金槍自背心穿透,又從胸口露出來,光潔璀璨,竟連半點血跡也未沾染。
第四十二章 寶庫
風聲獵獵作響;那棕衣的管事氣喘如牛,面如金紙,直勾勾盯住胸前金光奪目的槍尖。展長生卻已驀地向前一送,黃金槍貫穿胸膛,向前激射而出;正正刺向一名朱衣侍從。
那侍從手中靈劍正要刺中毛毛;卻被那斜刺裡殺來的長槍一迫;手忙腳亂回劍抵擋。
毛毛逃過一劫;厲嘯一聲;張口竟吐出兩枚風刃;一左一右刺中那侍從肩頭。
黃金槍方才懸停下來;語調沉鬱,極為不滿,“血中膏肥脂厚,靈力雜駁,難吃。”
展長生送出長槍,又出手如電,將那管事全身上下、懷裡、袖中、腰間的玉佩荷包,髮簪扳指洗劫一空,任由那管事氣絕身亡,痴肥的身軀自飛劍重重跌落地面。
他只顧一件件檢視物件,最後取出那枚玄青色扳指,全力運功,要抹去其上認主的神識。
黃金槍此時自發飛了回來,懸空立在他身側,沉聲道:“握住我。”
展長生依言而行,左手扳指,右手長槍,神識元神皆凝固幾分,一股雄渾意識侵入那扳指當中,展長生便察覺那扳指內另有乾坤,空間之內有一頭青黑細鱗的蜥蜴,正懶洋洋趴在灰白樹幹上,時時吐出管狀的血紅長舌,舌尖扁平,猶若印章。
那群呆滯遲鈍的修士,正是被這怪物舌頭吸過。
有來世之刃加持,展長生神識強悍,輕易將扳指上殘留意識抹殺得乾淨,那名喚影蝥的怪物自是俯首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