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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復大半夜,熾焰尖稍方才重又轉白,其下卻依舊嫣紅如血。雖是如此,展龍卻不敢再進一步,只因凡人肉身脆弱,若是使用太過,必定經脈盡斷而亡,無疑殺雞取卵。
展龍吸盡三枚上品靈石的靈力,眼見展長生面無血色,氣息微弱,未免有些著慌。他耗費最後一點現世之刃將這凡人自冥界奪了過來,若不慎死去,展龍便再無半分對抗血孽之力。若到那時,本命真火被吞噬殆盡,他便只餘發狂至死一途。
展龍自認死不足道,卻不願折在這裡。那神王囚他舊主,毀他真身。那眾神人仙君外表生得個個道貌岸然,為奪神槍,竟是不擇手段,機關算盡,醜陋不堪。
恩怨未了,斬龍槍如何能死得心甘?
他只得按捺住暴躁脾性,小心將展長生帶回軍營,凝視那少年慘白麵容片刻,方才重新化作燒火棍,靜靜靠在牆邊。
翌日醒來時,展長生瞧見頭頂簡陋房頂,便知二人已回了軍營。他隱約記得昨日被展龍堵住唇舌,強行灌注火流,精力彷彿被他絲絲縷縷剝奪,及至最後,更是連五臟六腑也燒灼疼痛不休,實在是,苦不堪言。
展長生劫後餘生,暗道僥倖,才欲起身時,手臂一軟,便自木床上摔落地上。此時方才察覺血脈中猶如火燒,烘得全身提不起半點力氣。
鄰鋪李阿牛同徐三寶聽見響動,急忙上前將展長生攙扶起來,觸碰間便覺他通身滾燙。李阿牛驚叫道:“長生,你莫非發燒了,這般燙手,還是快些休息為妙。”
展長生借二人之力坐回床頭,咬牙道:“不妨事……勞煩替我取點水來。”
他昨日才得將軍青眼,編入精銳營中,若今日便一病不起,只怕落個不堪大用之名。早知如此,昨日便不該任展龍肆意榨取才是。
展長生心中暗暗後悔不已,李阿牛已取來一碗井水。展長生接過青瓷碗,一口氣喝下。清晨時分,井水寒涼,便將血中火熱壓下些許。
他方才長舒口氣,強忍不適起身,洗漱更衣後,重新提了斬龍槍槍桿進入校場,要進行第二輪擂臺賽。
識海中展龍嗓音暗暗響起,肅聲道:“你今日體況不佳,應多休息才是。”
展長生暗中怒道:“你這始作俑者,哪來的膽量置喙!”
展龍卻道:“你若死了,我也不能獨活,自然要掛在心上。”
展長生被他一噎,又再語塞,乾脆閉嘴不語,在擂臺鼓響起之前,靠在樹下閉目調息。
這一日比試,展長生便察覺異樣,那槍身彷彿輕便不少,揮動之間更是靈動,竟隱隱有心意相通之感。故而雖身體欠佳,對手又比昨日強出不少,他竟也勝了三人,堪堪晉級決賽。
待下擂臺時,他已是滿身熱汗淋漓,粗喘不停,唯有緊咬牙關,緊握槍桿,方才支撐住痠軟雙腿邁步。勉力回了營房,他便立時倒在床上,人事不省。
再至夜間時,無論展長生如何抵抗,展龍依舊故我,將他擄進那小秘境之中,大步邁向小樓。
展長生在他肩頭掙扎片刻,卻被他有力手臂壓住,動彈不得。他暴怒已極,忍無可忍道:“你這孽畜,不通人性,不知世間險惡,活該被天火燒得四分五裂!”
展龍並不言語,仍是向前邁步,卻並不進那小樓,反倒沿外牆繞了半圈,便覺水汽撲面而來,地上波光粼粼,熱氣騰騰,竟是一眼溫泉。
展長生見狀,方才明白展龍心意,難免對先前口不擇言後悔不已。
展龍已合衣邁入泉中,將那少年放下。
溫熱泉水將一身汗漬沖洗乾淨,浸泡痠軟肌肉,將骨縫深處的疲勞一衝而散。
展長生長舒口氣,坐在池中享受這片刻愉悅,復又低聲道:“我言語莽撞,對不住。”
展龍卻道:“你所言句句屬實,不必道歉。”
展長生又再啞然,卻聽展龍道:“以你肉體凡胎,微薄力量,若要助我復原,不知要幾萬年光景。此事不妥,還需想個辦法才是。”
展長生嘆道:“若有我的修煉之法……”
展龍已褪去衣衫,靠在那溫泉玉石池沿上,黑髮在水中飄散,彷彿成片海藻。他伸長手臂,自池邊瑩潤卵石的縫隙間摘下一株硃紅細長的無名野草,方才道:“倒有一個不得已的法子。”
展長生聞言,立時兩眼圓瞪,往展龍身旁靠近,“快講!”
展龍將那草葉浸泡泉中,細細揉搓,直至葉肉糜爛化去,只留一條比髮絲更纖細的草莖,又道:“此物名為自道莖,本是煉屍的邪物,能融入血肉中,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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