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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嘲笑道:“香賢山莊盛名在外,不想三個打一個也落敗。這名頭是吹出來的不成?”
展長生不覺微愣,“為何同香賢山莊的人打起來?”
阿禮亦是愣住,小聲道:“二公子睡糊塗了不成,昨日香賢山莊的胡公子險些刺傷二公子,今日大公子為你出氣來了。”
展長生不語,只往前邁步,擠開圍得水洩不通的人群。
眾人扭頭見了,卻只笑道:“小師弟來了。”便紛紛為他讓開道路。
展長生不費吹灰之力便來到演武場邊,往場中看去。
場內青年傲然而立,有若青松,一身玄衫襯得他面若冠玉,劍眉星目,鼻若懸膽,俊美如謫仙一般。
那青年手中長劍斜斜下指,眉宇間倨傲之色險些滿溢位來,冷道:“香賢山莊不過如此。”
頓時四周又響起鬨笑聲。
香賢山莊終究在他人地盤上做客,此時縱使莊中人人憤怒,卻也只得轉頭看向為首之人。
為首者,正是胡巖風。
他終是自場外圈椅上站起身來,自劍童懷中的劍鞘裡拔||出長劍,一步步邁入場中。
這山莊少莊主走得極穩極沉,步履間有龍象之威,觀戰諸人彷彿感受到無形壓力,竟不覺齊齊噤聲。烈日之下,竟成片死寂,唯有呼吸聲連綿成片。
這青年年紀輕輕,氣勢卻如山嶽龍虎,撲面而來,令人膽寒,此時沉聲道:“展龍,君子不趁人之危,我待你歇上片刻。”
這嗓音鏗鏘,竟震得演武場外多名弟子不覺後退幾步,只覺眼前這青年身形高大,彷彿巨人一般,令人生出膽怯之意來。
唯有同他對峙之人,卻將這凜然氣勢視若無物,正如高山巍峨,大川磅礴,面色如霜,輕輕一甩長劍,衣袍隨之微微擺動,更為他平添幾分翩然若仙的風姿。展龍道:“區區幾個雜兵,連熱身也不夠,你若再推三阻四,休怪我劍下無情。”
展龍聲未停,劍已至,眾人只覺眼前一花,耳畔驟然炸開一聲金屬交鳴。
錚!
一聲脆響,展龍一劍斜刺,胡巖風提劍急擋。
錚!
再一聲脆響,展龍一劍再撩向腰下要害,胡巖風移步錯腰,回劍再擋。
錚錚錚幾聲撞擊連成一線,這二人身形兔起鶻落,殘影繚亂,竟叫人目力難追。
聲音靜止時,展龍氣定神閒,銀白劍尖紋絲不動,離胡巖風咽喉不足半指。
胡巖風左右手各握一劍,左手劍壓在展龍劍身,右手劍卻被展龍兩指穩穩夾住。
胡巖風年少成名,三年前於試劍會上以雙手劍力克群雄後,少有敵手,昨日擊敗展長生時也不過用了右手劍。
如今與展龍過招不足十招,非但被迫出了雙劍,如今竟還落在下風,不覺臉色慘白,冷汗涔涔而下。
展龍卻仍是面無表情,只道:“承讓。”
隨即松指收劍,嚓一聲輕響,便將長劍入鞘,轉身離了演武場。
演武場四周靜了許久,方才爆發出震天歡呼。
展長生一時看得怔愣,突然手臂一緊,扭頭看時,卻是展龍拉了他離開演武場,大步向前走去。
他不由跌跌撞撞跟隨展龍離了演武場,腳步踉蹌,便叫道:“師兄……”
展龍鬆手,冷聲道:“叫我什麼?”
展長生一時躊躇,遲疑道:“……哥哥?”
展龍那冰雪一般的容顏方才稍稍舒展,應道:“嗯。”
這玄衫青年恰巧停在一株青松下,陽光透過鬆枝,斑駁灑落,映得他身周光輝璀璨,彷彿靈光對映一般。
展長生只一味望他,忘乎所以,目眩神馳,不知今夕何夕。
展龍卻又道:“胡巖風是貴客,只能點到即止。”語氣不無遺憾。
展長生不覺失笑道:“胡巖風十招內敗給哥哥,顏面盡失,如何還嫌不足?”
展龍冷哼道:“他既然挑釁展氏子弟,就理當有送死的覺悟。”
展長生不覺微微垂目,嘆道:“是我學藝未精。”
展龍卻抬手輕撫他頭頂,“他年長你三歲,分明勝之不武。”
展龍眼中,他這胞弟自然是千好萬好,寵溺得緊。
展長生心頭暖流甜蜜,他一時只覺展龍這言語極為陌生,彷彿他從未聽過,卻又十分自然,彷彿理當如此。
他微微失神,展龍卻也不管他,二人默然並肩,回了後山院中。
展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