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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引來眾人動容,竟露出羨嫉交加的神色來。
所謂人望高處,明月山莊乃是上品宗門,大國師慎元子的弟子個個皆是天驕中的天驕,菁英里的菁英,有明師與數不盡的天材地寶,縱使塊爛泥也能糊上牆。
那青年卻立在原處,既不應聲,亦不拒絕。
卻原來是展龍同他傳音道:“你且放開給他瞧瞧。”
展長生自然不肯,斬龍槍在他手中微微一掙,立時被他收攏五指,牢牢握住。
不料展龍一聲輕嘆,竟帶出些許火熱悶哼,“……握得我這般緊作甚?”
那言辭極為熟悉,往日顛鸞倒鳳時,展龍總會同他抱怨幾次,此刻開口,展長生頓時面紅耳赤,利落將斬龍槍一扔,怒道:“大敵當前,你正經些!”
慎元子與眾人眼見他丟擲斬龍槍,喜出望外,豈料笑容尚未展開時,斬龍槍玄金槍身陡然暴漲開來,化為龍形,巨口張開,幾乎上接天下連地,漫天只見獠牙森森,血紅喉嚨深不可測。
那十名金丹修士首當其衝,躲閃不及,被黑龍一口吞下。
慎元子笑意堪堪凝結在面上,轉眼化作驚怒,喝道:“豎子不足與謀!”他手指微動,便取出一柄三尺長的白玉雕龍,往半空擲去。
白玉雕龍在半空爆開靈光,乳白光影急劇膨脹,化作一條銀白巨龍,灑下成串銀光,直直朝黑龍衝撞而去。
黑龍不閃不避,迎面撞上,獠牙一咬,便將那白玉龍頭顱咬得粉碎,刺耳脆響中,白光消散殆盡,那白龍便化作半截玉雕落下。
黑龍卻未曾乘勝追擊,反倒身形急縮,回覆了原身,落回展長生手中。
展長生急忙接住,頓時一股寒氣從手心傳來,沿著手臂盤旋而上,似冰冷又似燒灼,險些燎傷他手掌。
業火燒灼,熊熊如焰,森寒刺骨,於紅蓮血孽之中,有多了一分凜冽寒氣。
展長生眉頭微皺,暗暗咬牙,展龍偏偏在這種時候爆發血孽,他只得全力催動靈力,迫生神泉。
許是結丹之時將神泉耗用過多,此時耗盡全力,卻只不過迫出一星半點,卻如杯水車薪,眨眼就消耗一空。
他面上卻不動聲色,只取出陣盤,龍捲風刃連同火舌呼嘯而出,將天上地下的斬龍門上下護在其中。
慎元子只略一頷首,便有一人取出一口黃銅大鐘,唸誦咒語後,向上一拋。
那大鐘在半空連連打旋,忽然化作金色護罩,將修業谷外團團包圍,這禁制將眾人困在護照之內,許進不許出。
眾修步步逼近時,展長生已落回地面,站在斬龍門弟子最前方,厚土陣、金光陣接連釋放。一時間竟同漫天強敵鬥了個勢均力敵。
只是五族盟千人之眾,展龍吞了十個金丹,剩餘的金丹修士卻不下二十,此時全力施為,若非展長生有神器陣盤加持,只怕早已將防禦陣盡數擊破。
然則這斬龍門落敗,也不過是遲早之事。
幾條青藤突然衝破地面,一名斬龍門弟子躲閃不及,被絞成三截。
鮮血噴濺時,展長生橫槍掃過,將那青藤盡數斬斷,面上已微微變了顏色,“這是——”
不待他開口,長春派掌門遠成子身形微閃,已衝進修業谷外的山頂密林中,一左一右提了兩道人影出來。
左手提的青年一身雪白衣衫,面色驚惶,正是許文禮,右手提的青年著鴨綠色外衫,不過二十出頭模樣,神色彷彿孩童般天真,只因被陌生人攥住後衣領,滿心不悅,只一心想要掙開。
這呆傻小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樂安。
遠成子隨手一拋,將許文禮拋開,冷聲道:“你這孽徒,竟然是非不分,棄明投暗,與五族盟之敵廝混一處。若非潘辭稟報,險些被你矇混過去。”
許文禮面如金紙,沉沉跌跪地上,顫聲道:“師父,徒兒……我……”
許文禮原本帶樂安前往大周,拜訪布法大仙,以尋求治癒樂安的手段。
不料這番迴轉,竟遇到五族盟圍攻修業谷,長春派赫然在其中。許文禮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帶領樂安隱匿在附近。原本藏得妥當,那青藤甫一出土,許文禮便分辨清楚,那正是潘辭新練的邪法。故而心神大亂,不慎露了行藏,被師父抓個正著。一時間冷汗涔涔,滲透中衣。
樂安卻不懂其中利害,因被遠成子提了衣領,一味扭來扭去,抱怨道:“你鬆開!”
遠成子冷哼一聲,“你竟為這等蠢笨醜陋的雜碎叛離師門,為師起初收你入門,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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