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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

「哦，你說艾篙和汐霧啊，對。」安野輕勾嘴角，「是啊，我們的人。」

他把們字讀得很響，躲在宗正義背後，抓住他的衣袖露出半截臉，狡黠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原來如此。」龍言之被這麼一鬧，心中的疼痛緩解了許多。

一直敬仰著的親生父親竟想殺自己……這麼多年，在他眼裡，都不過是個跳樑小醜。為了龍門的延續，為了他自己的暗黑帝國，犧牲了那麼多的血親。

他是不是連最後自己會自願揹負這一切都算到了呢？

真是位了不起的父親呢，太瞭解兒子的脾性，小心謹慎，步步為營，就算死了也操控著全域性，讓活人成為他的棋子。

不愧是龍齊天，縱橫黑道史無前例的帝王……他的好爸爸。

「言少爺，對不起。」龍言傳捂著傷口，痛苦萬分，「我不想的……」透過這種手段獲得來的地位他好不甘心！

登上龍門掌門的寶座又如何？他想要的人已經不在身邊……

這些年他沒一天不思念遠在一方的龍言之，回想當初放下龍言之的舉動，他就恨不得開槍廢了這雙手！

那時的自己軟弱又無力，看到龍齊天自殺的場面就嚇軟了腿，以至於面對陸橋河時連槍口都對不準。他反覆思考著該不該對龍言之下手，卻從沒想過要反抗龍齊天的命令。他不敢承認自己的懦弱，只能把所有的恨轉移到陸橋河身上。

他設計了一個圈套，想要陸橋河嚐嚐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體會下這些年他與龍言之分開的感受。

權力與真情，當年的他選擇了權力。

在他丟下龍言之、踏出那一步時，就註定了他無法回頭，再也得不到。

或許龍齊天早已看穿他的那點小心思，想要他做個無情無義的帝王，到死都孤守空殿，就像他一樣。混他們這條道的，心狠手辣、舉目無親，要感情那是奢侈，要真情那是妄想，要愛……那就得把命丟出去。

「你辛苦了。」龍言之推著輪椅挪到龍言傳身邊，「你該早些和我說，有什麼事我們兄弟兩個一起承擔，這世上，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了不是嗎？」

「言少爺……對不起。」龍言傳跪下，聲音顫抖，「我想把所有都還給你，龍門的掌門、屬於你的自由、還有……陸橋河。」

龍言之喜歡他就去買、買不來就盜、盜不來就搶，他要補償龍言之，傾其所有盡其所能。

「他？」龍言之抬頭望了陸橋河一眼，目光深邃，「你想把他關進籠子送給我？」

斬斷陸橋河的一切羈絆，殺了所有他重視的人，最後留下一個空殼送給自己？

龍言之覺得很好笑，如果這是他想要的，早八百年他就做了。

那時候陸橋河與他親密無間，放點春｜藥、來點迷藥的機會多得數不過來。可他並沒那麼做，想要強上他早就強上了……

陸橋河於他終究是與眾不同的，這份特殊讓他出賣了家族、連累了龍門，還不足以說明嗎？

「你喜歡的東西，我都會幫你奪到手。」龍言傳眼眸裡盡是認真，他做了那麼多，都是為了重新回到龍言之的身邊，就像從前那樣……他不奢求龍言之的原諒，只要他同意讓自己回到他身邊。

「可惜，這種沒有節操的男人，我看不上。」龍言之抿唇一笑，傾國傾城，「留著禍害別人去，本少爺玩膩了。」

放過他，就是放過自己。

他似乎有點明白安野之前對他說的話，陸橋河重新開始了自己的生活，過得那麼好，那麼快樂，有那麼多關心他愛他的同伴……他現在擁有的，根本不是自己能給得起的。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陸橋河與他之間，警察與土匪之間，正義與邪惡之間，白與黑之間，那道鴻溝，誰都邁不過去，沒人邁得過去。

「言少爺……」龍言傳還不敢相信，他以為、以為……

「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龍言之釋然笑道，「我不會再為他捨棄任何自尊。」

過去了，這一切。

如果早些時間看透就好了，真相啊，現實啊，不再被美夢與幻想矇蔽眼睛。

「言之。」陸橋河還想再說什麼，卻一陣芒刺在背的感覺。

宗正義在警告他，這裡必須順水推舟，守護著屋外的那些人可不是傻子……為了杜絕後患，他們必須一次性解決龍門的問題。

「被甩了的男人就安靜的去角落裡流眼淚，我不會後悔。」龍言之自顧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