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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待所有人都走出電梯後，遼達遠拍著翅膀飛到最前面停下，他清了清嗓子面朝身後的鳥群。“預備！起！”

龐大的鳥群開始嘰嘰喳喳齊唱《友誼地久天長》的旋律。

林肖按了按眉頭，深覺這群妖怪的神經病簡直無藥可救。眼角的餘光瞥見角落裡有一頭熟悉的背影，黑熊正舉著話筒對著蘆花雞攝影師繪聲繪色地進行直播。

“各位觀眾們，我們現在正在歡迎會現場為您進行報道。剛才B市考察團的專家們已經到達了小區門口。”蘆花雞立刻扭頭對著B市妖怪們來了個特寫。“這次訪問旨在促進A市與B市文化交流，共同建造和諧妖怪社會。參與本次考察的有……”黑熊滔滔不絕開始闡述起各位考察成員的履歷表。

“林肖。”哈景文突然伸手一勾，搭著他的肩膀道，“轉頭。我們要上報了。”

林肖猝不及防，一道白光閃過，相片上多了一個笑得春風得意的男人和表情僵硬的人類青年。

黑熊注意到了亮光，轉身一見是他們兩人立刻眼前一亮。“此次考察團的接待人員還包括我司榮譽居民林肖先生。他就在現場，林先生，請問您現在有什麼感想？”

黑熊大步流星捏著話筒走來，蘆花雞跟在後面小步緊跑。林肖一見這兩妖的組合就頭皮發麻，推搡著哈景文向人群中擠去，徒留給現場看直播的觀眾一個慌張的背影。

“人類真是太羞澀了。”黑熊不無失望地對著鏡頭如是說。

無辜的家犬被當做盾牌在人群中披荊斬棘，群眾表示看見哈主任如一頭暴力拆遷機一般躍入人群實在是太可怕了，於是作鳥獸散給男人騰出一條寬敞的道路。哈景文一路暢通無阻，突然被一個小小軟軟的東西抱住了腿。他低頭一看，捕獲羊角辮少女一枚。因為萬壽小區裡靈氣比較充沛的原因，原先變回原形的妖怪們早已變成人形方便行事。少女抱著哈景文的腿，兩隻水汪汪的眼睛期待地注視著對方。

哈景文不動聲色動了動腿，少女踉蹌一下抱得更緊了。男人撇了撇嘴，這是要發飆的前兆，林肖擔憂地試圖把扒在腿上的少女扯下，才扯兩下，邊上的虎妖見形勢不妙突然來了一句，“這是我們會長的女兒。”

原先在邊上看戲的妖怪部長一二三號紛紛探頭熱情地關心起來。“楊小友似乎很喜歡我們哈主任啊。”邱很長打著官腔蹭了過來，無論在哪裡官二代總是備受矚目。

“最近黃昏戀似乎也很流行。”遼達遠懂行地點著腦袋。

還是灰驢最實在，呂品德齜著黃牙說，“少女情懷總是詩啊。可見哈主任你保養得不錯，一點都沒老，迷住一個不到一百歲的小羊簡直是分分鐘的事，嘖嘖嘖。”

哈景文瞪他一眼，看上去似乎很想踹他兩腳，但礙於腿上的狗皮膏藥，只能惡聲惡氣道，“我知道你家門牌號。”言下之意分明是你等著！回頭我就把你房子拆了！

灰驢一縮腦袋，囁嚅著退了回去。

邱很長跑出來打哈哈，“其實為了讓客人們更好地體會到小區氛圍，我們特地安排了優質住宿。當然，在居民家中住宿也是可以的，咳，作為小區管理層優秀職工，哈主任你是不是……表示一下？”邱很長非常猥瑣地抖了抖他粗長的眉毛。非常像強逼無辜少女出賣美色的老鴇！

“你覺得呢？”林肖對著軟綿綿水靈靈的少女有點下不了手。

哈景文毫不猶豫就要拒絕，開什麼玩笑，他還沒過夠兩人世界，弄頭羊回來幹什麼？天冷吃火鍋嗎？卻不料業主開口問，“哈景文你是牧羊犬嗎？”

“誰他媽要放羊。”男人一臉不屑。

“那正好給你體會一下當牧羊犬的感覺。”林肖從善如流地接道。一句話就判了家犬死刑。

“什麼？”男人難以置信，“林肖你什麼時候這麼母愛氾濫了！”

“我一直很有愛心。”家犬立刻露出一副不敢苟同的樣子，於是業主默默補了一刀，“對待敵人才要像秋風掃落葉般無情。”

家犬頓時心都碎了，“原來我是敵人。”

“對於一個每天都要把我家摧毀一遍的人而言，你有更好的定位嗎？”

家犬心碎欲絕的表情看得周圍的老友很有衝動邀請對方上一回社群電視的民生節目，標題就叫“為惡鄉里的家犬慘遭主人嫌棄，感情糾紛頻現究竟為哪般”。當然前提是，他們得有這個膽子。於是鄉巴佬妖怪訪問團看見了這樣神奇的一幕，萬壽小區的高層們紛紛縮著脖子眼神飄忽不定，臉上浮現出一副正在腦補什麼大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