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3/4 頁)

正縮成一團的孩子，那曾經充滿生氣的綠眼睛此時卻變得麻木一片，微微合著。他的呼吸深長而顫抖，但總算是放鬆下來一點。

低吠了一聲，他爬到了自己教子身邊。一股滿足感突然充盈了他的身體，此時他終於可以陪在這個夢想了十二年的孩子身邊。Harry就是他的光明。如果不是為了Harry，他很可能已經死了。那孩子看上去和尖頭叉子一模一樣，問起來也很像。如此想著，他舔了舔男孩的手。

那雙翡翠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裡面卻毫無波瀾。他並沒有害怕，也沒有開心，有的只是疲憊而緊繃。Sirius湊過去舔去了男孩臉上的淚水，尾巴在身後不停地擺動。Harry顫抖了一下，轉開了臉。Sirius俯爬在男孩身邊，分享著他的體溫。很快他們兩個都進入了夢鄉。

xXxXxXx

Boy睜大了雙眼，有些笨拙地靠在牆上，心臟在胸腔裡發狂了一半的跳動。喘息著，視線被淚水浸得模糊，他恐懼地盯著這個近在咫尺的熟睡的男人。一聲彷彿壓抑住的抽泣滑出了雙唇，Boy趕忙用兩隻拳頭捂住了嘴，有些絕望地保持著沉默。他不能吵醒這個男人。

他顫抖著朝桌邊爬去，動作極其緩慢。每一次那個男人在睡夢中咳嗽都會嚇得他立即定住身體，花了將近十分鐘才從那個男人身邊逃開。環抱住雙膝，他將臉埋在自己顫抖著的掌心之中。不要再來了，求求你。他不想再被傷害了。

他又開始向前爬行，時不時還會回頭看上一眼。他的動作太慢了，那個男人仍舊還是一伸手就能夠到。快點，他乞求著自己。找個安全的地方。噓，不要吵醒他；他會很生氣很生氣，然後就會很痛很痛很痛。他必須要停下來捂住自己的抽泣聲。最終，他成功地挪到到了門邊。

“求求你……”他輕聲衝著那扇門門喃喃，音調顫抖得厲害，同時大顆的淚珠也正溢滿他的雙眼。“請你開啟。請你一定要安靜。”

他的祈禱最終有了回應，門悄無聲息地開啟了。Boy鬆了口氣，隨後逃出了這個有著陌生人以及疼痛的房間。

xXxXxXx

五個小時後，Sirius以人類的形態醒了過來，控制不住地大聲咳嗽著。淡淡的光線從窗外照射進來，Sirius不由地呻吟了一聲。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天就要亮了，但他實在難受地睡不安穩。他的嘴唇一陣陣的發乾，並且渴得要死，很顯然他此時正在發燒。爬起身搖晃著走進浴室，他伏在水龍頭邊上痛飲了幾口。猛烈的水流嗆得他咳嗽了好一會兒，但這也很大程度上減緩了他的痛苦。

仍舊輕聲咳嗽著，Sirius慢慢走回房間，但隨即他那雙藍色的眼眸就瞪得老大。桌子下面此時已經空無一人。Harry到哪裡去了？Sirius狂亂地在屋子裡翻找著，甚至連床下都沒有放過。什麼也沒有。他跑向前門，鎖還好好地掛在那裡。衝回浴室，花灑那裡也沒有人影，這讓他咳嗽的更加厲害。轉過身又奔到窗邊，下面離鋪著碎石的地面足有十五英尺。除非使用魔法，否則Harry是不可能從這裡跳下去的。

“Harry！”他絕望地大喊，低下頭死死地盯著樓下的街道。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他身後傳了過來。他立刻踉蹌著又跑回房間，狂亂地四下張望。“Harry？”

微弱的哭泣聲斷斷續續地傳來，Sirius這才看到房間裡還有一個壁櫥。衝過去猛地拉開櫃門，他發現Harry正蜷縮在一片陰影中瑟瑟發抖。感到門突然被拉開，男孩立刻伏在他教父的腳邊開始尖叫著乞求，同時兩隻手臂抬起保護性地抱住了頭。

Sirius又一次變形成了一隻大狗，持續的輕舔以及低叫終於讓那個孩子慢慢地放鬆了下來。繃起身體，Harry顫抖著朝那扇門伸出手去。他想要關上它，但那條狗卻擋在了那裡。Harry輕聲哭泣著，一邊小心地推了推狗狗。Sirius雖然不想離開Harry，但也同樣不原意被關進一個小小的，黑暗的壁櫥。這會讓他不自覺地聯想到阿茲卡班的牢房，攝魂怪們移動的喀喀聲彷彿就在耳邊。

Sirius顫抖著向後退出了壁櫥，讓Harry關上了門。隨即他又變回了人類的樣子，輕輕地靠在門邊。此時的這種狀況讓他感到一陣虛弱以及無力。他一定是讓自己的教子失望了。哦，尖頭叉子，Lils。為什麼你們要離開？他搖了搖頭。不，還不時時候，他還有事情沒有完成……在那可怕的一瞬間，他感到自己的意識似乎開始坍塌，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