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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上他是一點便宜沒佔,那晚飯後老闆又把他騙去開了房。我事後知道了,心裡一陣陣的惡寒。我也沒敢告訴倪向裴這事,只是覺得這世道真是變化太快。
好幾年前我和餘俊禹在校園裡走還要被丟了好幾個白眼和指點。現在完全是,同性戀才是真愛的節奏。前不久沒出校園,學校還搞了個什麼維護同性戀權的遊街。我和倪向裴都去了。
舉著紅字白底的橫幅和舉著小旗,別提多惹眼球。倪向裴又著實吸金,那天我們兩居然還上了報紙。小小的無語一把。然後見到了許久沒碰到的棒球社團的小夥伴。社長對我還是那般好,和我敘家常的同時還給我說了個讓我很遺憾的事。
那是大一我執意退社後的事。她告訴我,我退社後,餘俊禹也就走了。那段時間正是要快比賽了,餘俊禹是社團主力,沒他社團就是一盤散沙。但他們都知道,我不在,餘俊禹什麼動力都沒有。他們合夥勸服餘俊禹,什麼好話都說盡了。可餘俊禹最後都沒同意。聽說打算給我打電話的,但是餘俊禹坐在社團門口的一下午拿著手機,硬是沒敢播給我。最好的一次是按出去了,馬上又掛了。
小燦說她從沒相信過同性戀還能愛成這樣。但那之後她信了。她說,趙時北。你不知道的事多的多了。你知不知道餘俊禹抱著她哭的簡直就成熊了…
我聽完以後心裡特別難受。我知道自己太對不起他了。突然憶起去年朋友去唱K聚會,他一個人突然默默地點了一首王力宏的《你不知道的事》唱了一下。神情在燈光下極其落寞。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很小心
還懸在你看不見的高空裡
多的事你不知道的事。”
遊街沒看見餘俊禹,我在人群裡找了很久。倪向裴關切地問我找誰,我搖了搖頭說,一個朋友而已。心裡嘆息,終究也只能是朋友而已罷。
有天下班回家不知道為什麼家裡居然停電了。在店裡找了一圈倪向裴都沒找到。跑到了倉庫才看到人影。沒想到就蹲在地上拿著手電筒數信。
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啪一下打在他肩膀上。他轉過頭來,說,我知道是你來了,你嚇不到我的。
我聳肩說,難道我們心有靈犀不成?
他低下頭說,也許吧。
我也就著他蹲在問,你做什麼呢?
他說,我數數有多少封信了?
我不解,數這個幹嗎?
他突然一本正經地說,等湊齊999封。星期三郵局就不開了。
我吃驚,啊?為什麼啊。生意挺好的呀。
他抬起手來摸了摸我的腦袋,說,我可不是為賺錢才開的店。
我嫌棄他數信後的髒手,躲開來說,那是什麼?
他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伸出手掌把我拉起來,沒回答我的問題,反問我,你的信呢,三年了,都夠你寫幾百萬字了。還沒交過來。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腦細胞早被水彩都淹沒了,文字全閃邊了。忘了,總忘了。
倪向裴笑了笑說,你趕緊補來吧。已經989了。只差十封了。給你空個,再來九封,就功德圓滿了。
我癟嘴說,不開了你打算做什麼?
他突然抿著嘴巴沉默起來,我說怎麼?他說沒什麼,不開了到時候再說吧。說完就轉身朝外走,我在後面亦步亦趨,心裡嘀咕,為什麼總把星期三郵局搞的神神叨叨的,有那麼神秘嗎?
結果不知道為什麼倪向裴在下個星期三開始莫名其妙地發起了高燒,並且持續不退。我很心急,每天早上起來去上班看著原本神清氣爽的他病懨懨地躺在床上,就不忍出門。
有幾次抱著他的腦袋說,不如我今天不上班請假在家陪你吧。
他說沒事,多睡一會兒就好了。你趕緊上班去。
醫生說他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吃幾顆藥很快就好。但是很顯然在我看來那醫生是絕對的庸醫。倪向裴病了,郵局也不能再經營。聽他說信已經夠了,只差我這一封,也不必了。
我說好在你是心願也了了才病,這下得好好有段休息時間保養下自己了。
他莫名地苦笑起來。這般苦笑讓我心裡匪夷所思地慌張,我總覺得像是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也許很可怕。
作者有話要說: 得快些完結了。
☆、十一
我不明白為什麼所有的事、物到最後總會結束。一些未知的,和一些預料的。就像我們的人生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