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的灰白,公寓樓的某處隱隱傳來了人聲。
枯坐在窗邊的身影終於微微一動,像從禁錮的詛咒中解脫了出來。G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起身走向浴室衝了個澡,又打起精神吃了頓早飯,拎起公文包出了門。
今天要補錄兩集《Z》。在停播一期,又插播了一集女主角麋鹿的特別篇後,動畫的劇情即將回歸正軌,O也將會出場。換句話說,闊別許久的S要重回錄音棚了。
因為出門實在太早,又繞過了高峰期,G到達時整座大樓都還是空蕩蕩的。一看時間,居然提前了整整一個小時。
然而自己還不是最早到的。
透過昏暗無聲的樓道,他看見錄音室的門邊擺著一隻輪椅。那道熟悉的人影正靜靜倚坐在輪椅上,微垂著頭顱看不清表情。
G腳步一頓,彷彿被某種不可知的力量震懾在原地,那一步之重,怎麼也邁不出去。
對方卻已經聽見動靜,似乎遲疑了一下,轉過頭來笑了笑:
“門還鎖著,先等一會吧。”
聲音微啞,帶著難以盡述的溫柔與悲涼。
G緩緩地向他走去。鞋跟擊地,鏗鏘的迴音穿透了空曠的走廊。
“前輩。”
他走到輪椅前,看清了S的樣貌。原本就單薄的身軀如今幾乎脫了形,臉色更是蒼白得透明。鬢角的黑髮間竟已摻了幾根銀絲,觸目驚心。
G強壓下胸口竄上的那股熱流,扯出一個微笑:“您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啊,還活著,他還好好地活著……S抬頭,神思恍惚地望著他,似乎沒有聽清:“什麼?”
“您——”G視線稍移,“還是秋天,就要戴這麼厚的圍巾嗎?”
這次S的眼神微閃:“是啊……稍微有點冷。”
G抬手就向他的額頭探去。S躲閃了一下,G不依不饒地貼上去,手背觸到前額,一片滾燙。
“您昨天還是去了醫院,對不對?”他輕聲問。“我打電話給您時,您其實已經在病房了,對不對?”
S慢慢垂下眼瞼。
胸口的熱流倉皇地尋找著出口。G繞到輪椅後面,推著它輕輕一轉:“我有話要問您。”
輪椅被不疾不徐地推動著,S思緒紛亂,一時間連開口的力氣都提不起來,只能任對方左右。
他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跪了整夜。起先小腿的傷處還不斷作痛,到後來雙腿都失去了知覺。他渾身發冷,不由自主地打著戰,眼前的人影來來去去,耳邊似乎有語聲忽遠忽近,卻聽不分明。他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暈過去的。醒來的時候,自己正躺在另一間病房掛著點滴,床邊站著那個男人的手下之一。
見他睜開眼,那手下沉默地抱起他放到輪椅上,推著他出了醫院。
“他讓我走嗎?”S難以置信,試探著問。
“您的兄長昨天晚上休克了,目前還未甦醒。由於沒有進一步的指令,我們預設一切照舊。”手下簡短地回答。
左腿腫脹得厲害,腦袋也燒得昏昏沉沉的。他被一路送來錄音室,那手下離去之前留下了一句話:“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還有很多事要處理,請您不要讓他分心。”
如同責怪淘氣的孩子妨礙了正事。
諷刺的是,他自己也是這樣想的。只要按部就班、形同虛設地過完每一天,讓對方一步步移交權力、安排後事,最後從容地離去,或許自己就能……自己就能……
他從未想完過這句話。
“前輩。”
S勉強收回渙散的神思,發現自己被推進了洗手間,G正回身關上門,又嗒地一聲上了鎖。
年輕人走到他面前,彎下腰,輕輕解開了那條圍巾的結。
S心頭一悸,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小G——”
那隻手很熱,或許是因為他自己的手太過冰涼。
G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無視S死死抓著自己的手,固執地一點一點抽開了圍巾。
S頹然鬆手。
白皙頸項上,赫然印著青紫的掐痕。
G呆呆地盯著那些掐痕看了半天,突然一低頭,吻上了S的脖頸。
S渾身一震,渾渾噩噩的腦海霎時間一片清明,只覺得面板似要被那雙唇灼痛。G感覺到唇瓣所觸的細微顫慄,忍不住伸出舌尖,細細地舔過一處掐痕,彷彿這樣的舔舐能夠消去那創傷。S慌不擇路地向旁側躲去,卻被G握住了肩頭。那力道並不大,他正要掙開,就聽見年輕人耳語般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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