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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這個「突然襲擊」搞得一愣,撒連菲斯隔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抬起手,一點點把遮擋住視線的「香巾」扯下來。
然後他看到的,就是已經羞愧欲死,恨不得整個人能夠縮到床縫裡,整個人抱著頭蜷成一團,顫抖著滾縮到最裡面的銀髮少年。
一臉慌亂,滿身狼狽。
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急得,水晶白皙的面板此時呈現出淡淡的粉紅,浮著一層反射著微光的薄汗。光憑想象,撒連菲斯就知道此時若能夠摸上一番,那感覺必然百般銷魂……
忍耐!
不管是流鼻血還是笑場的衝動統統都給我憋回去,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默唸了一百遍來日方長,快被某個毫無自覺、洋相百出的小東西挑逗到極限的黑髮龍騎將才找回了理智,開始唸白:「哼,居然還有精神反抗,既然你還不肯屈服,我的耐性也耗盡了,從明天開始,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煉獄——!」
從牙縫裡擠出這段赤裸裸的威脅,撒連菲斯瀟灑地轉身一甩手(不過沒捨得把那條在小銀龍身上裹了很多天的被子丟掉),推開門揚長而去了。
只留下被打斷鴕鳥表演的銀髮少年一頭黑線的支起身子,目瞪口呆地傻坐了半天。
「……你還沒說清楚,到底讓我屈服什麼啊?」
良久,始終沒明白對方到底想幹嘛的銀龍少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無奈的吐槽道。
冥槍軍團的軍團長,在被好吃好喝養在小囚室裡,甚至有精神琢磨魔法的水晶眼中,可能只是個行為僵硬、神經搭錯線的怪人;但是在潛入這座黑暗死城中的冒險者們眼中,這個存在卻無疑是殘忍暴虐的代名詞,殺人如麻、心理變態的血腥魔頭。
在戰場上,他們見識了對方彈指間灰飛煙滅,將笛梅耶生者聯軍視為螻蟻殘殺的冷酷手段,但那畢竟是作為敵軍的將領,雖然可憎卻尚在見慣廝殺的冒險者的心理承受範圍之內。但是深淵城中隨處可見的刑場、晾屍架,還有那街角牆根下隨處可見的發黑血跡,甚至隨便丟棄的殘肢……
明明是在被佔領者使用著的城市,卻展現出一派的末日景象。
「地獄……」穿著從防守外圍的食人魔身上剝下來的腐臭皮甲,已經被一路所見的景象嚇得臉色泛青的傑瑞小聲嘀咕。
「那個骨龍騎將是變態的吧,對自己人也下這種狠手……」
「對墮落的邪惡者而言,並沒有自己人存在。」裹了一件很像噬靈怪專用的破爛灰斗篷,法師一邊小心控制掩蓋生者氣息的法術,一邊同樣小聲的回答。
「根據第三次邪惡入侵時期的史料記載,深淵城的管理似乎一向這麼混亂殘暴,但是會在大街上晾屍體,倒是第一次耳聞,看起來這裡的統治者真的心理不太正常。」
「是為了回收利用,雖然這些小魔怪能力提升後腦袋也不老實了,但是作為重新召喚消耗品的素材還是挺合適的……呃,我猜是這樣。」
連續被人稱為變態,就算神經再強韌也會忍不住為自己辯護,還好說到最後,撒連菲斯總算想起來自己現在的身份,亡羊補牢地補充道。
還好,兩個同伴只是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他們只是為了營救銀龍而臨時搭夥的陌生人,本就相互忌憚、不會有話直說,何況他和那個聰明冷靜過頭的法師……恐怕都已經察覺到了彼此的身份。
撒連菲斯知道自己不管佩戴著什麼秘寶,身上洩露的死靈之氣也瞞不過兩種人。
其一,是安哥拉那些成天唸叨著光明普照的人間走狗。
其二,就是像這個極力遮掩自己的灰袍者這樣,身為生者卻妄圖跨越界限研究禁忌之術的……死靈法師。
等到「接」出水晶以後,得儘快和這兩個滿身都是秘密的傢伙分道揚鑣,雖然他是很高興寂寞的銀龍少年能夠自己交到幾個朋友,但是背後有黑手操控的友誼還是不宜保持太久,何況這兩個狡猾貪婪的老油條明顯會帶壞他。
不然,被傷到的肯定是心思單純的銀龍少年。
絲毫沒考慮自己是什麼身份什麼立場,最該被「隔離」的汙染源先生暗自考慮。
「啊啊臭死了,我本來以為暗影工會考察新成員的地溝迷宮已經是笛梅耶最臭的地方了,沒想到還有更勝一籌的!他們該不會是準備用臭氣虐囚吧!」矮小「食人魔」捏著鼻子的古怪抱怨,打斷了某還沒過河就準備拆橋者的思路。
臭氣虐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