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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連線上……

他是高興的，是欣喜的，是悲哀的，是絕望的！他們的愛是還沒有開始就註定要滅亡的悲哀，這是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的，他一直都以為自己可以承受，他……怎麼可以承受呢，怎麼可以呢，心痛無法自抑，可是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忍耐，忍耐……

只是可惜，離別的那一刻，他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昊昊，我愛你！”

昊昊，我愛你，我真的是愛你的……

“上將……”

雷恩坐在椅子上，墨綠色的軍裝和暗色的傢俱，他們一起組成了那個名詞——頹廢。

“我一直以為我是狠心的，知道我遇見了你的父親才知道，我做的遠遠不夠達到狠心那個名詞，現在呢……”莉莉靠在門上，穿著一身男裝，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和雷恩攤牌之後再也麼有穿過女裝，總是一身利落的男裝，熟練的，以一個男人的樣子生活，最後，註定也會以一個男人的樣子死去。

在聯邦，女性是早就不存在的一個物種，他們就是虛幻的代名詞，所有的智腦都被以女性為原型製作，是為了紀念，銘記那個無私的將生命奉獻給新生命的偉大人類。可是這一切對於莉莉來說是恥辱，是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人的恥辱，他是一個虛擬人，即使是擁有了自己的身體也是虛擬人，他擁有一個女性的身體，那就是恥辱，那是烙印在身體核心晶片上恥辱的印記！

“現在，我發現你竟然比你的父親還要狠心，狠心到可以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愛的人就這樣不知歸處，或許他現在已經死了，活著變成了行屍，可是心裡面還念著你，想要見你一面，可是，因為你的狠心，他連這個最後的願望也沒有辦法實現，是不是很絕望？很痛苦？”

如果說前一句還是說林昊求而不得的痛苦，那後一句話就是對雷恩□裸的挑釁。

我的愛人已經死了，你們父子為什麼還沒有死？！

我連我愛人的骨灰都不能擁有，可是你連你愛人的樣子都沒有見過，誰比誰更痛苦，莉莉自己沒有辦法衡量，他可以說是養大了雷恩，雷恩和他母親相似的面容，相似的清冷氣質，都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沉溺在自己的愛人不曾死去的幻想中，他甚至曾經幻想過，雷恩是自己和他生下的孩子。

他捨不得雷恩，但是，雷恩他姓布萊斯，這就是他的罪惡，讓他沒有辦法讓他好好悲傷的罪惡，他本來不想說這些話的，但是看到他的軍裝，看到他和他父親如出一轍的髮色眸色，他就制不住惡念，他不能控制住自己。

他是愛惜自己養大的這個孩子的，但是，他不可以不恨他，不可以原諒他！

“莉莉，當初你也是像我這樣的嗎？”

面對莉莉可以說是惡意的話語，雷恩分不出一絲心力去憤怒，他所有的感情都給了憂傷。

“……你不怪我這樣說你嗎？”莉莉只感覺拳頭打在了棉花裡面，發不出力氣，後繼裡也不足。

“我真的很愛他的，父親總是說有付出總是有回報，你也是這樣告訴我的，我總是在付出，可是擁有的卻總是隻有一點兒，父親從懂事開始就交給我服從，服從是最重要的事情，可是我的服從不可能把林昊帶到我身邊，什麼都不可能把林昊帶到我身邊……”

雷恩很少有這樣迷茫的時候，他所有的掙扎都是為了林昊，他第一個觸動他的心絃，第一個進駐到他的心裡，也永永遠遠的擁有了自己的心，給出去了，卻看上去不會再回來也沒有了結果的樣子。可是，這樣的結果讓他怎麼可以後悔，怎麼可以讓他不傷心。

“我永遠都不可以見到他了嗎？我永遠都不可以見到他了吧……”

雷恩那雙眼睛自從成年之後第一次染上了如此濃烈的感情，他死死的盯著莉莉，盯著他，要從他的動作，從他的眼神兒，從他的呼吸中找到自己的答案，他從來也不曾如此的不自信，甚至於一個答案，一個決定也要從別人那裡找尋。

“我何必和你計較呢？”可是莉莉卻沒有給他答覆，他只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卻最終讓雷恩的心墮入谷底，“我何必和你計較呢，我們都是一樣的，一樣的可憐人，一樣不知死心的可憐人……”

不知死心，真的是不知死心嗎，我永遠都不可能承認的，我只是在惋惜，惋惜不可能再見到他的，我們兩個都好好的活在兩個世界上，他帶著我愛他的心臟快樂的活下去，我帶著我空蕩蕩的心繼續愛他，愛他，直到死去……

他突然間就想起來那麼一句話“哪怕死亡也不能讓我們分離”，自己輕輕的笑了起來，不是林昊逗他時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