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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少就由最後一輛車挨個輪著跑了。
因著班車不是經常有,而且車子也不大,坐不了幾個人,溝裡的村民們出行多半還是要靠自己了,有車的騎車,什麼腳踏車、人力三輪車,當然省力的火三輪騎著是最輕便快捷了。也有趕車的,但山區牲口少。要麼就只能靠兩條腿步行了。不過多少年來,溝裡的山民們也都是這麼過來的,對此也習以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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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1999年8月的一天,一輛從龍角鎮出發的班車正駛進了七龍溝。因為這條溝路況好,班車司機們每次跑這條線,油門那是一踩到底,使著勁往前飈,溝裡公路蜿蜒曲折,破班車愣是讓“勇敢”的司機師傅開出了F1的效果,膽子大得還時不時來個“漂移”特技。晃得一車人,五臟都快挪位兒了。有暈車的已經開始兜著塑膠袋開吐了。
只見班車又迅猛地拐過一個急彎,猛地一個急停,停在了路邊。司機師傅,扭過頭揚聲喊道:“石灣,石灣的有沒有?到了啊,要下車的趕緊著。”
車廂中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趕緊站了起來,急忙回道:“有下的,有下的,來了,來了。曉曉他媽快點快點,把東西都拿上,曉曉,你媽不舒服,幫你媽多拿個包。咱到家了,趕緊下車。”男人一邊應著司機,一邊回身招呼著自己老婆孩子下車。
三個人費了半天勁,總算是扛著大包小包地擠下了車。男人正準備回頭給司機師傅再打個招呼,誰知,
“啪”的一聲,車門在男人將將下車抵著後背就關上了,司機師傅一腳油門,車子“噌”的就竄出去了,再次踏上“F1”之旅。
男人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屁股,愣了半天神。將一句道謝的話堪堪卡在了喉嚨裡。悻悻放下準備揮別的手,轉身看到一路暈車的老婆這時正坐在一個包袱上,扶著胸口緩氣呢。兒子站在一旁無聊地打量四周,男人嘿嘿笑兩聲,這小子倒是挺適應的。
男人上去伸手拍著老婆的背,幫著緩氣,說道:“好點沒?還想吐不?咱先歇歇,不行的話,這馬上到家了,咱到屋躺著歇歇?”
“沒事,讓我在這兒坐會兒,一會就好。”
一會女人緩過勁來,三人扛起一堆的行李,沿著公路邊的小路向著河對岸的石灣村走去。
夫妻倆心疼兒子,只讓他揹著自己的書包,手裡拎著他媽媽的(本來是寫的“他媽的”可怎麼看怎麼彆扭,就給改了,雖然讀出來也是有一點點彆扭…_…!!)女式提包。男孩在父母身後,晃晃悠悠得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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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邱曉,今年12歲,年底就13了。我爸叫邱正鯤,我媽叫吳月琴。從我出生起就一直跟著爸媽在A市生活。但爸媽並不是A市人,用城裡人的說法就是進城務工人員,俗稱“農民工”,而我就是農民工子弟。這些年爸媽一直在A市的A大外面擺攤。早上買煎餅果子,白天晚上賣油炸菜,就是把各種肉啊,各種菜啊穿在竹籤子上放到油鍋裡炸,和麻辣燙類似,只是一個是用湯煮熟,一個是用油炸熟。味道是很不錯的,很受大學裡的女生們的歡迎。(這是我上大學時,經常吃的一種街邊美食。)
我爸的老家,就是我們現在要去的石灣村。聽我媽說,當初她也是回這裡把我生下來的。但因為一些老輩的原因我爸並不喜歡住在村裡。
石灣村的大姓是李姓,我奶奶姓李,而我爺爺是從外面來的,到了村裡娶了奶奶算是落戶在這裡了。不過具體的連我媽好像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在我爺爺奶奶去世後,我爸就把自家的幾畝地租給村裡的其他家種,自己出去打工了。到現在已經十幾年了,中間很少回來,只在和我媽結婚、我媽生我和三年前終於攢夠錢回村蓋新房的時候回來過。據我媽說蓋新房是奶奶生前的念想,我爸出去打工主要就是為了賺錢回來蓋新房。不過這次回來是因為我,具體原因嘛……我正煩著呢,不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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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沿著公路邊的小路一直走到了河邊,過了河上的小石橋,穿過一片莊稼地,就來到了村口的老樹下,這時候正是午後,村裡的老人們正坐在樹下納涼。看到村子來外人了,都紛紛把視線轉到三人身上。
其中一位60多歲的老漢眯著眼看著,彷彿認出了邱正鯤一家,“這是大鯤吧,你這新房子蓋好了,怎麼又幾年都沒見回來啊?”
邱正鯤認出問話的這是村裡的老支書,忙回話道:“是老支書啊,您老身體好著啊?我這一直忙啊,沒時間,不過,您看我這不是回來轉轉了嘛。”說著話也不多待,衝大夥兒打了招呼,領著老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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