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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用來聚魂就不可惜了,原來是這麼個打算……
魄淵沉默良久,終是答應了:“是,反正遲早也是不要的。”
一方面要支撐沒了心臟的身體,一方面腹腔中蒼淵的魂魄分噬掉部分修為,魄淵覺得有些吃力。
那一日,在憂怖門內的六角涼亭裡,魄淵欲斟第三杯酒的時候,煉桑出現,拿了魄淵桌前的酒壺,酒壺一傾,小巧精緻的青瓷杯憑空出現,酒水穩穩落於杯中。
已是二更天,同樣是喝酒,同樣是在這個涼亭裡,煉桑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他還記得那個晚上的月色也同樣很好。
藉著這很好的月色,眼前是蘇忘遙的臉,與八年前一模一樣,煉桑想如果能有一刻回到過去,而面前的這個人還是蘇忘遙……
執起酒杯,杯沿靠上唇,他淺淺一笑,有些自嘲的意味。
對飲了幾杯,煉桑道:“為什麼回來?”
魄淵放下酒杯。
煉桑補充道:“中了七殤那次。”
“因為需要你去換解藥,不得已。”
“你騙我!”
“沒有。我不必替他隱瞞什麼。”
魄淵口裡的“他”是指蘇忘遙。
他微微垂了眼簾:“你信也好不信也好。”
煉桑自顧自笑了笑道:“那我不信。”
月色愈發皎潔起來,煉桑道:“那他愛他嗎?”
愛?
有那麼點心意相通的感覺,魄淵一下子就知道煉桑問的是蘇忘遙是否愛蘇定逍,以旁觀者的身份來問。
他道:“愛,怎麼可能不愛?”
煉桑一下子握緊了酒杯,腦袋裡有些天旋地轉的意思,他看到魄淵的唇一開一合,帶著自嘲般的淺淺的笑意,可是魄淵說了什麼他很久才反應過來。
魄淵說:“其實哪有什麼愛不愛的,一直是接不接受的問題,接受了,那麼一切問題都不再是問題,愛一個人也沒什麼困難的,不過是肉體凡胎,一生一世。”
魄淵說:“總還是有二十年父子親情在的,難道要一併拋下?是你親口說的,你說對他好的,對他不好的,想要的,不想要的,要麼不要,要,就只能一起要。”
魄淵說:“是,那時候他接受了,他很愛你,不是兒子對父親,他愛你,你要的那種愛。”
走投無路所以坦然接受,所以給了他想要的那種愛。
是退一步的天高海闊,也是臨淵一躍的萬劫不復。
“那你為什麼還要離開?”手中青瓷杯盞已碎,血色從緊握的指縫間透出,“為什麼離開?”
“煉桑,離開的是我,我不是他。”
他送他去幻霞山,石門落下,世上便沒有蘇忘遙了。
“你不是?你不是……”煉桑喃喃一陣,眉心那簇紅色愈發燃起來一樣,目中隱隱泛出血色,“你不是,那誰是?誰是?”目中一定,霍然出手。
魄淵閃身避過,迅速後退。
“把我兒子還給我!還給我!”煉桑出手極重,神情間有些瘋魔了的意思。
魄淵躲了十來招,右手一翻,口裡唸了個訣,左手食指穩穩點在煉桑眉間,右肩則不可避免地吃了一掌。
目中血色退去,煉桑漸漸冷靜下來:“是,你不是他,你是我師父。”走過去想幫魄淵看肩上的傷,結果走到一半,眼前一花一頭栽在了草地上。
魄淵勉強站起來,身體裡沒了心臟直接長在一起的血管因著剛剛那一掌又有了裂開的跡象,吐了一口血水,魄淵想,這個身體確實不能用了,等蒼淵的魂魄聚起來……可是,八年,他竟然沒想過放棄這具身體,應該一早就丟棄了,也不至讓煉桑封住。
他覺得自己大概還是被蘇忘遙影響太多,二十幾年對他來說不過轉瞬,他不可能讓這轉瞬影響到他。
他是魄淵。
趁著煉桑昏迷,魄淵找遍了憂怖門,沒找到南宮月,卻在一處地下石室裡遇上了熙華。
算是間囚室。
他與向鏡有過約定,誰拿到了兩半虎符,就聽命於誰,現在煉桑得了虎符,他不想違背約定,又不想聽命於煉桑,便寧願一直待在這裡。
“你找南宮月?”
“……”
“南宮月已經走了。”
“……”
熙華說的第三句話是:“受了天雷而魂魄無損的,你是第一個。”帶了明顯的試探。
魄淵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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