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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把我救回了他的診所,我想那應該是勉強逃脫了第一批喪屍潮的一個幸運的地方,很可惜,我終止了這種幸運。”
“現在我還能回憶的起來他採取的那些方法,什麼手術清除創面徹底消毒以及注射他自己提取的血清之類,種類繁多,最後甚至都用上了巫師的招式。”沃特大公爵自嘲似的笑笑,“可惜到了最後,病毒還是控制了我的神經中樞。”
“因為飢渴,我並沒有像那隻咬我的喪屍一樣溫和。”沃特大公爵看看路易斯的臉,又看看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安東,“等我清醒下來的時候,我已經咬斷了他的喉管,他的一半身體都已經殘破不全。”
“然後很奇怪,我看著他的屍體的時候並沒有產生懊悔等無用的感情,我只是覺得自己應該活下去,不論什麼方式,都應該好好地維持這段生命。”
沃特大公爵走到茫然的安東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吃掉你的恩人,然後,努力地活下去。”他看著安東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這是無法逃避的罪孽,就像滿是荊棘的皇冠一樣。”
“你未必想帶上它。”沃特大公爵盯著安東,“但是,有時候這是你無法逃脫的宿命。”
“為什麼?”這時候勉強回神的安東也只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因為文明需要繁衍。”沃特大公爵看著安東,話語無比的篤定,“只有少數人揹負罪孽,大多數人才能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而你就是不幸被選中揹負罪孽的人。”
“我們只不過是在等待而已,等待足夠長的時間,等待人們都不再認為自己有這種連語言都沒有的同類,等待人們不再追問種種,到那個時候,或許我們才能沒有包袱的生存下去。”
“你被這文明選中,於是你別無選擇。”沃特大公爵以這句話為自己的長篇大論做了終結,他轉向路易斯,一雙眼睛裡閃爍鷹隼的目光。
“叛逃者先生。”他說,“我一直都想知道,如果沒有被你發現我們奇怪的飲食,那麼你會把誰當做自己的同類呢?是我們,還是密林之中呼喊著的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究竟我們如何判斷誰是自己的同類?究竟我們掠奪別的生物的生命或者被別的生物掠奪自己的生命,這兩者之間可有公平可言?
對不起,最近我又想多了。
今天咳了一晚,簡直是想死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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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五章 。。。
“您重複了自己之前所問的問題。”路易斯正視著沃特大公爵,“並且,我的回答也只能是沒有回答。”
“你是因為發現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而感到恐懼所以下意識的逃避嗎?”沃特大公爵眯縫起眼睛嘿嘿的笑了幾聲,“叛逃者先生,你骨子裡面的自私已經幫你做了選擇,不過事實上,你無法為這星球帶來曙光,也同樣不會為這星球披上暮色。”
“你只是儀式之中的一個小小部分罷了。”他忽然伸手扭住路易斯的領子,臉貼在他的臉上狠狠的瞪視他,“一個令安東成長起來的小小環節,明白嗎?”
他說完話,如同甩開垃圾一樣的甩開路易斯,任憑後者蹲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
“這是你成長以及負擔所必備的一步。”這時候神官走到安東面前,用沉著的聲音開口,“先生,你需要自己覓食,如我們剛開始喪失自己之時一般,用你的牙齒和手撕裂獵物,吞嚥,以求飽腹。”
如同遭受電擊一樣,安東一下子身體立得筆直,他睜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從容說出這一切的神官。
“先生。”許久,他顫抖著開口,“我想我明白你的安排。”
“是的。”神官似乎很滿意安東的反應,“閣下,我知道你將明白這一切。這是成長之時不可避免的陣痛。”
“可是。”安東看著面前的神官,猶豫半天才開口,“先生,你可會愛上自己的食物?”
“閣下。”神官輕描淡寫的回答了他,“你要知道這句話有多麼荒謬。沒有一隻鷹會愛上一隻麻雀。”
“是的。”安東喃喃自語,“也沒有人會愛上一個罐頭。雖然我來不及親吻他擁抱他,可是先生,我不受控制的愛上了他,這要怎麼辦?”
“在文明延續這個大命題面前,這些都只能是殘枝落葉。”沃特大公爵抬起眼皮看了安東一眼,“閣下,你除了接受你的宿命,並無他法。”
“你必須在清醒狀態下看著自己如野獸一般進食,吃掉新鮮冒著熱氣的血肉,然後和我們一樣,緘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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