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者仍然驚魂未定。

他保持著笑容，只是將雨衣掀開了一點，露出裡面的利刃。

“原來你是聖都來的使者！我們有救了！”老者開心地在身後高聲嚷了起來，從他身邊開心地跑了出去。

聖都來的使者——我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小僕人了。他帶著笑容，擲地有聲地朝來斯城堡走去，水花濺落了一地。

小雨還在繼續中，可惜今天沒有太陽，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他為玫瑰花兒澆水的模樣，還能不能看見他的微笑。

怎麼會是這樣，他駐足在殘破的莊園前。

他離開的時候，這裡都還是花團錦簇，達蓮娜站在大門邊上對自己揮手，城堡內的某個窗戶邊上隱隱約約地站在一個人影。城堡裡的管家帶著慈祥的笑容，拍著自己的頭，對自己囑咐著出去以後的一切事宜。

白色的窗簾被風揚起，他似乎看見那人微笑著的臉。

“我的小艾文，不要忘記來斯城堡。如果在外面流浪累了，就回來。”

在他離開的前一天晚上，那人依舊敞開著幾粒紐扣，慵懶地坐在鋼琴前面，聞著黛芙妮小姐遞過的玫瑰花。

他們彼此對視一笑，甜蜜的味道散漫出來，酸了他的心。

他是艾文　，與他同樣有著黑色的頭髮，黑色的雙眼以及黃色的面板。

可他也是僕人艾文，從小就被管家帶回來斯城堡，成為城堡裡年紀最小的僕人。他是城堡主人的獨子，尊貴的德家族，全德國與皇室血脈最近的古老貴族。

亞倫少爺，像天神一樣的亞倫少爺，會對玫瑰花微笑的亞倫少爺，還有四個月就要與黛芙妮小姐結婚的亞倫少爺。

我離開，不代表我放棄你，只因我知道現在的我與你相比，只是你腳下的泥土，我期待有一天能與你並肩站立，讓你的眸子裡只出現我的倒影。

他謝絕了所有人的挽留，他明白他們的好意，一個十歲大的孩子要獨自前往未知的其他城市，尋找未知的命運，完全是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放棄在來斯城堡的安逸生活，卻固執地撲向也許異常艱難的地方，他卻朝窗戶那邊深情地凝視著。

我的亞倫少爺，你要等著小艾文成為優秀的人回來。

他不過離開了十五年，現在回來卻物是人非。城堡的高高圍牆上已經佈滿了枯萎的綠藤，根部還有些黑色的痕跡，看來是被人用火燒過，往昔夏季時，亞倫少爺站在這片綠色下，一向是他的風景。

曾經的玫瑰園現在也是枯萎一片，黑色的焦土伴隨著絕望的氣息在風中嘶喊。

他最愛的花兒——普洛斯旺玫瑰。

城堡裡到處都是佈滿的蜘蛛網，彷彿已經許多年都沒有人類的氣息，他抬起頭，朝那個窗戶望去，沒有了白色的窗簾，只剩下黑漆漆的洞，像是遲暮老人臉上被人挖去雙眼後的眼洞。

城堡內，橫七豎八地倒著傢俱，有達蓮娜最愛的燭臺，還有廚房胖大嬸最想得到的大鏡子，破碎在地上。他沿著旋轉的階梯一步一步朝上走去，那個屋子，三樓上最裡面的那間屋子裡是不是還坐著那個人，嘴角帶著笑容，慵懶地扶在鋼琴上，用撒嬌的語氣說道：“艾文啊，你來彈首吧！我快被黛芙妮煩死了！”

柺杖，是德家老爺片刻不離身的工具，與亞倫相同的氣質，他卻總是嚴肅著一張臉，偶爾會舉起柺杖對自己呵斥著。

然後調皮的他垂下頭，裝作很聽話的樣子，趁他轉過神時便一溜煙地跑到亞倫的房間內。

少爺撫摸著他的頭，好看的眼睛帶著笑容說，小艾文真可愛，希望以後與黛芙妮生的孩子也和艾文一樣可愛。

在他離開的十五年，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不敢仔細去想象，只好一路狂奔，奔向那個出現在他夢裡許多許多年的房間裡。

“亞倫——”猛地推開門，他一頭撞入黑暗之中。“少爺”失望地將後面兩個字補了上去，這裡沒有人的氣息，只有處處透露出破敗的腐臭味道。

那個會對玫瑰花微笑的亞倫少爺不在這裡。

可是你去了哪裡？

窗外的小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遠處似乎還有晃著光亮的物體，以及人們越來越近的朗誦聲。

他靠在窗邊，像多年前看見的那個場景一樣。

破舊的窗簾一半跌落在地上，一半掛在窗戶上，卻經不住風雨的侵襲，已破爛不堪，散發著臭味。

“你犯了罪。

我罰你不生不死，永受煎熬。”

那些光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