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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葉靖,抬手抹一把臉,儘量打起精神。
“你說的對,我該怎麼做?”
“……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你看你那張臉,都跟死人差不多了。”
“不用了,我沒事。早點解決了好。”
“也不急於一時,還有些事情要準備。而且你今天狀態也不好——”
“我說了我沒事,要做什麼趕緊告訴我。我沒那麼閒——”
“啪”的一聲,我愣住了,呆呆的看著葉靖收回去的手掌。過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到臉頰有些火辣辣的疼。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不代表會無限制縱容你的任性。你最好給我冷靜一下!”說完葉靖轉身就走,片刻也沒有留下。
我沮喪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不管我的心情如何糟糕,該做的事始終是要做的。於是第二天下了課,我和葉靖悄悄來到大禮堂裡側的小路邊。
走在路上,我不止一次偷偷瞄著葉靖。他眼神堅定的看著前方,根本不看我。我心裡察覺到他還在生氣,但我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來緩解這種難捱的氣氛。而事實上,我根本也沒這個心情來調劑氣氛。
因為拉了禁戒線的緣故,這條几十米長的小路已經沒有人行走。我和葉靖走在青石板鋪成的路面上,發出踢踢踏踏的聲音。在我的右邊就是一堵三米高的圍牆,圍牆盯上插著些防盜用的碎玻璃,圍牆外面是一座小山,長滿不知名的蒿草和藤蔓植物。
走到那扇天窗前,我抬頭仰望。那扇窗離地面有六米高,離圍牆也挺遠的,更別提牆上還插著許多碎玻璃。
“我先上去,你等一下。”葉靖這麼說,還是不看我。
我在他看不見的背後默默點頭,退後一步站好。只見葉靖站在圍牆下,身體在夕陽中漸漸變得透明。他腳尖點地輕輕一躍,就跳到天窗的位置。他緊緊的貼在玻璃窗上,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弄的,就感覺玻璃窗震動了一下,然後發出“砰”的一聲,接著碎玻璃就開始嘩嘩的往下掉。
“你小聲點,太大聲了!”我捂著耳朵在牆頭蹲下。這個時候還不是很晚,這麼大的動靜難免不會有人聽見。
葉靖回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徑直鑽了進去。
這是第一次,我的任何舉動都沒有得到葉靖的回應。我站在地上,心裡堵得慌。
沒過一會兒,葉靖又從那個視窗鑽出來。他對我比了一個V的手勢,再指了指大門的方向,說了句進來。
我繞到主幹道上,趁人不注意越過禁戒線,來到大門前。環視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到我,一邊抬手輕輕推了推門。門板被一陣很大的力給拉開,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隻手拉了進去。
“咣”的一聲,大門在我身後關上,眼前一片黑暗。
“葉靖……”我小聲喊了喊。
“別說話。”黑暗中,葉靖的聲音就在我耳邊。他用力將我拉到他身邊,一手扶著我的肩膀,一手扣著我的腰。
我們放輕腳步,走到大禮堂中間,找一個位置坐下。剛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原本漆黑的螢幕,忽然“噌”的一下,亮了。
如果不是葉靖眼疾手快一把捂著我的嘴,我差點叫出來。只有我和葉靖兩個人,坐在空曠的大禮堂中,看著眼前沒有聲音像默片一樣的影像。黑白的色調,像早些年間的黑白無聲老電影。不僅如此,影像的質量也很差,畫面充斥的模糊不清的影像、時大時小的雪花和不停晃動的鏡頭。
“這是怎麼回事?”我小聲的問葉靖。
“先看看再說。”
看了大概四五分鐘,我終於漸漸明白電影講的是什麼。
就是我們身處的這座禮堂,一排排的座位上都坐滿了人。大家都穿著統一的制服,聚精會神的看著眼前的螢幕。螢幕上放的什麼根本看不清,只看見眾人隨著畫面爆發一陣陣或激動或歡樂的大笑。就在這時,視野突然拔高,我意識到這是以第一人稱的視角在進行。影像的主角低著腰繞過人群,徑直去了螢幕右下方的出口。那裡連線著一條走廊,走廊的盡頭就是廁所。
我看見主角進了廁所,關上門,再出來的時候,門卻從外面鎖上了。接著畫面抖動起來,視野中出現一雙手,蒼白瘦削得有些病態的手,不停的激動的搖晃著門把手。門板紋絲不動。接著又出現一支腳,穿著打滿補丁的衣服和髒兮兮的鞋,一腳又一腳的踹在門板上。
我看見那個人用盡了各種辦法想要開啟門,都失敗了,最後他完全失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