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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跪,只是弓著腰撅著屁股對著門,抱住了陳有森的大腿,眼鏡掛在鼻樑上,悲痛欲絕地哭訴。
陳有森抬腿頂開徐競的臉,倒退半步,憤恨地大叫:“我打死你個白眼狼!我辛辛苦苦地把你帶大,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讀書上大學,到了你竟然把算盤打到我親閨女身上了!你的良心真的都讓狗吃了哇!我今天要不把你這層人皮剝下來,我就不姓陳!”
說完他攥住徐競的頭髮就朝病床上的不鏽鋼欄杆上砸去,但是陳雲舒撲過來抱住他的胳膊,聲嘶力竭地說:
“爸,你不要打他啊,你要打就打我好了……爸,他的肚子已經有了我的孩子!”
“什麼?”陳有森的瞳孔擴散了,他歪著嘴眼看要中風。
“哦,我是說,我的肚子裡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徐競當然不可能懷孕,陳雲舒也沒有,但是她情急之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只是記得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這個時候不打孩子牌還能幹什麼?不過陳有森竟然思維還很敏捷,聽見這話立刻揮開陳雲舒,兩隻手一起掐住了徐競細嫩的脖子,扳著他的腦袋就“呯呯”地對著欄杆砸了起來。
周圍其實有很多觀眾,左邊床上的張仲文抱著他的師弟韓雪衫在吃紅棗,檀其盧和她的四個比較年紀小的妹妹已經被病房裡上演的親情倫理劇極大地吸引,不明所以但是饒有興趣地在觀望。李遠坪的周圍圍著很多韋陀宮裡來探望他的男男女女,房間裡已經很擁擠了,但是似乎還是能留出病房前一小塊空地來上演這出“封建壓迫難阻真愛男女,三十八歲離異師叔啊,你如此老牛偷吃窩邊草為那般”的年度催淚大戲。關鍵是,現場版的,好像真的要比影視版的精彩,就連醫生護士都堵在門口不忍干涉,流連忘返地欣賞起來。
陳雲舒見愛郎馬上就要頭破血流,左右惆悵四顧搜尋片刻,突然發現了李遠坪放在窗臺上的電動牙刷,立刻飛撲攥在手中,用牙刷頭對準自己的脖子,決絕地說:“爸,你不要打他了,如果你不同意我們的婚事,我就死給你看!”然後按下開關,牙刷毛抖動,發出嗡嗡的聲音。
陳有森真的是個農民,他不知道那不過是一種口腔潔具,還以為大概是什麼羅剎女金剛力士之類配備的微型武器,於是就勾臂把徐競朝身後一丟,淚眼汪汪地說:“丫兒呀,你竟然願意為了這麼個沒出息的孬貨,撇下你的親爹麼?”
“爸……你們倆我誰都捨不得,你就相信我們吧,我和徐競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的……”她含著眼淚把話剛說了一半,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她一隻手舉著牙刷,一隻手摸出手機放在嘴邊,語氣很陰冷不耐煩地說:“不行,我現在很忙,告訴她要是下午三點之前還沒回我郵件,她就不用來上班了!”
然後她掛上電話,飈淚,柔情似水地繼續說:“爸,我這一輩子都沒求過你什麼事情,你就答應了我吧。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啊!”
“愛,愛個屁啊,愛能當飯吃嘛?你睜開眼睛好好看這個一沒房二沒錢三沒前途的東西,還比你老那麼多!這個狼崽子吃了一輩子軟飯,現在還想吃到老子身上,門都沒有!陳雲舒我告訴你,哪怕是這床上躺著的倆畜生你都可以嫁,就是他不行,少尋死覓活地嚇我這個老頭子,你就算戳了脖子上吊跳樓,我也敢闖陰曹地府把你拖回來,不信你就試試!徐競我醜話說在前頭,要麼你今天就出去和我一絕生死,否則我只要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你靠近我的女兒半步!什麼愛,什麼情,滾你媽逼老子不買這個賬,趁人齊全,我今兒就把話挑明瞭說了吧,我養閨女就是為了攀高枝求富貴讓我自己下半輩子吃香喝辣過好日子的,你這種軟骨頭油嘴子嚐鮮打秋風之前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臉,你配麼?(他說到這裡朝徐競的臉上啐了一口)還有,你們這群看熱鬧瞎起鬨的貓三狗四們,這是我家的事,我養的女兒,誰要是再敢傳瞎話亂扇風倒我的灶,就別怪我六親不認翻臉無情!”
陳有森面色鐵青,額頭正中那隻蒼灰色的眼睛鼓了出來,身後張開六隻幾乎要穿破屋的蜘蛛節肢,伸出已經冒著黑煙的大手指著面色翻白心虛氣短的陳雲舒咆哮道。
“遠坪……”徐競面如死灰地望向床上目瞪口呆的李遠坪,祈求性地呼喚。但是李遠坪倒是很高興,他歪嘴扭過頭去了。
“小文……我對你最好了,你倒是替我說說話呀!”徐競的眼中閃出一絲希望的光亮。
“在這個問題上,我完全支援大哥的決定,甚至,我還要親力親為嚴防死守地阻止你和雲舒的戀愛與婚事。我非常理解和支援大哥的心情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