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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香,是個有福氣的人。”
張仲文欣喜地等待這個先揚後抑的諷刺轉折,但是張世榮卻夾了一個肉丸子,放在嘴裡,也吧唧吧唧很有滋味地咀嚼起來……好像還在和耿鳴比誰的聲音大。張仲文瞳孔快要爆炸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辨識了很久確定這不是什麼不知死活的妖怪變成張世榮的模樣來羞辱自己,然後一口就把筷子咬掉一截,牙齒碾碎木頭,混著毒水嚥了下去。
“我最近看了一個養生專家寫的文章,說吃飯的時候用力咀嚼,且配合有節奏感的唇音,能夠促進消化帶動氣血執行。”張世榮很享受地抬起頭,宣揚起他從小報上看來的生命真知。
“嘿嘿。張叔叔您今年有五十歲了吧?”耿鳴用一種困惑不安的眼神看著張世榮的頭髮問……他非常非常會演,他知道這個時候盯抓住阿諛目標的生理特徵,做出一種懷疑和審視的表情細節;而千萬不能表現出明顯的讚賞和驚訝,越用嚴肅顯示自己的無知與沒見過世面,對方就會越相信自己認為他年輕。
“Yeah; keep on boasting。 He will pay the dinner。”張仲文傻笑著呢喃一句。
結果耿鳴和張世榮集體厭惡地白了他一眼,然後耿鳴開始吹捧張世榮保養的好,他竟然知道張世榮喜歡別人奉承自己的頭髮。張仲文呆呆地聽著,心裡狂嚎:那是染的!染的!染的!!這麼假的顏色連半個月沒臺出的小姐都不好意思說青春健康,媽逼你睜眼說瞎話的技術真好。
耿鳴撅著滿臉是毛的臉虔誠地請教了張世榮的秀髮護理方法,於是張世榮把放在他家廁所裡的一本婦女雜誌上的美髮經驗循循善誘地背給了耿鳴聽……然後他們倆碰碗飲酒,好像都在祝福各自那被天譴神罰的毛髮。
再接下來張世榮開始盤問耿鳴的出身家世了。
“我爸爸和媽媽都是搞水利的,我媽媽是做岩土工程的,我爸爸是做地下水工程的。他們倆六十年代下鄉到了陝北,我媽媽在我六歲的時候生病去世了,我爸本來可以回城,但是他不肯走,且他說他學的就是這些給老百姓鑿井修渠的技術,他要留在鄉下,陪我媽,讓那裡的鄉親們能喝上乾淨的水,不再靠天吃飯。我還有一個哥,但是十幾年前也遭遇了點兒事故,沒了。”
耿鳴挺直了胸膛,非常高傲地用主旋律的風采對張世榮說。但是還沒等張仲文陰陽怪氣地出言揶揄,張世榮喝了一口酒,喋喋怪笑著說話了:
“嘿嘿……你們家鄉的人真幸運,有你父母那樣的人才為百姓造福。你知道麼,我們老家也算是農村,可愚昧了,我們應對洪澇災害的方法就是,咳,修廟!那個廟可漂亮了,水泥的呢,紅梁�擼�∶判』У模�馱詮�繁呱希��S腥稅肼吠3盜嘧趴闋優芄�ァ���
然後他樂不可支地看著張仲文,魚尾紋上揚,滿臉崇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哈哈哈哈哈!”耿鳴完全理解張世榮話意,噴出酒大笑。
張仲文用手支住腦袋,閉上眼睛,淺淡地呼吸,心中默唸:今年一定要吃五十個童男童女,五十個啊五十個,童男五十,童女五十,五十五十五十……
“你結婚了吧?孩子多大了。”張世榮根據耿鳴的年齡氣質推測詢問。
“結過婚,又離了,沒小孩。我工作調動去了外地,三年,荒郊野嶺的,老婆沒辦法跟過去。其實就是我沒錢又沒能耐,人家不願意跟我過了。”
“嘿嘿。好男兒何患無妻。女人不但要哄,還要管的,吸取教訓,再接再厲吧!”張世榮舉著酒碗又和耿鳴對碰,洋洋得意地說。
張仲文雖然沒怎麼喝酒,但是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吐了。喬月蘭網購成癮,且在家裡一言專行不容置疑,她買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據說有升值空間且全世界只有四個的萬能方桌,現在就堵在張仲文家客廳和出門走廊之間,全家人最快的出入方法就是從那個桌子上爬過去,張世榮也爬了半個多月了,且晚上爬出來之後就開始炫耀女人要管的教訓。不過老奸巨滑的張世榮其實對耿鳴的個人資訊並沒有多大興趣,他只是在一些輕描淡寫的尋常寒暄中套耿鳴的來意目的,耿鳴扮豬吃虎見招拆招溜縫繞彎地殷勤問答……他察覺到了張世榮對自己的懷疑和警惕,但是他總不能說:其實我就是騎著你的龍兒子漫天飛著遛彎,中途落地吃個飯吧。
不過兩個陌生沒有交際的人產生共同話題和興趣的最佳途徑就是聯合攻擊一個他們共同憎惡的對立目標。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張世榮已經和耿鳴在飛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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