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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大的廳堂,此時已佈滿陰霾,過堂雖沒有冷風,但眾人的心情早已如那初春的寒水,冷入心扉。
七煞背對眾人,站在最高處。
火使看了看拂水,性情急躁的跳了起來:“老大,你不要生氣,我現在就去抓他,不吃不喝也把他抓回來。”
風使擺弄著手裡的鏡子,將鏡子折射出七煞的背影,興趣的盯著,突然抬起頭道:“赤鳳,你連那個武林盟主都打不過,還想去抓鄭普,不,應該是厲戩。”
火使聞言,衝風使罵了起來,幾乎要撲上去。
“死變態,你有種再說一次!”
“呵呵。”拂水笑看他們起糾葛,又對七煞道:“君上,沒想到鄭普竟是厲道行的兒子厲戩呢,難怪說是與君上不共戴天,君上真是白對他好了。”
所以鄭普才會那麼像厲道行,所以鄭普一直要跟在厲天的身後,因為厲天是他哥哥,所以他不願意追隨他,甚至恨不得殺了他。當年厲道行如此,如今,鄭普也如此。
“小雜種!”
憤怒出聲,七煞摘掉了臉上的面具,面具在他的手裡揉成了粉末,他的雙眼盛滿了怒火。
當初在西平驛就應該殺了他!
所有人都不敢出聲了,害怕的望著那抹背影。
七煞,他們的君主,現在該有多大的怒火,從沒在他們面前摘下面具的七煞,今天居然當著他們的面把面具毀掉了。
甚至不少人都是異常驚訝,強大到變態的力量,一直是成熟滄桑的聲音,又是在十六年前總攬整片魔教,面具下的人少說也有三四十歲。當他們看清七煞的臉,他們都呆住了,七煞看上去只有二十二三歲,非常年輕,最重要的,那張臉與厲道行的妻子非常相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忍不住在想,厲道行與七煞當年究竟有何瓜葛?
七煞轉過身,大聲命令他們:“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給我抓住鄭普,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作者有話要說:
☆、逃生(下)
肆虐的晚風扯著厲戩的衣襬,他很想挺直了身,可是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那樣顯眼,空中濃厚的血腥味令他不得不彎腰作嘔。
已經是第幾批了,已經是第幾批死在厲戩手下的追兵了。
厲戩不記得,每一批來追殺他的人都不少,但是每一批人都死了,僅逃走了幾個。
厲戩跑到河水邊,跪了下來,腦袋一把扎進了冰涼的河水裡,拼命清洗手上黏稠的鮮血,後來乾脆直接跳到了河水裡,站在卵石上。
低著頭,深深喘息,然後坐了下來,深深自責。
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會殺了那麼多人?
風吹著溼冷的衣服,起了涼意,可是厲戩全身火熱,身上的邪火怎麼也去不掉。
手中赤紅長劍在顫抖,幽幽泛著黑光。
“還不夠嗎?”
厲戩盯著自己手中的龍紋紅劍,雖然劍很美麗,他卻厭惡起來,內心也是無限惆悵。
這把魔劍在鳴叫,自他殺人那時起,劍將所殺之人的鮮血都吸走了,真正是把可怕的劍。
這把劍是燧的,燧是妖魔,是魔族的王子。
厲戩漸漸懂得了當初小雅的話,燧失去了記憶,如果燧恢復了記憶,人間必定生靈塗炭,那麼沒有失去記憶以前的燧,到底是多麼的可怕!
只有厲戩知道,燧的可怕只因為仇恨,只因為,人類殺死了燧的女兒,鸞兒。
因為仇恨,而強大,也因為仇恨,而痛苦。那種殺人的痛苦,孤獨的痛苦。
厲戩總算明白了,哥哥一直以來的痛苦。那怕自己再怎麼不願意殺人,如果可以解放一直被捆綁在痛苦中的哥哥,讓哥哥自由的哭自由的笑,就算要他從此遁入黑暗,變成一個殺人魔,只要哥哥幸福,下地獄他也願意。
這樣想著,厲戩乾脆躺在了河裡,任河水刷著自己的臉,任魚兒自由自在的在自己身上游過。
他輕輕的嘆氣,自言自語:“上次,哥哥為什麼要殺我?他到底誤會了什麼?唉,算了,小戩這次要把自己的所有事都說出來。鄭普,小戩會記得你這
個壞蛋的,真過分,竟敢欺負我哥哥。”
濃霧,幕色如煙,流水靜靜的在厲戩手中溜走,只留下悄悄的嘩啦聲。
無聲的世界,只有風拂動小草的聲音,還有空中的潮溼之感。
黑夜總是比白天要美麗,銀河灑滿九天,月桂仙子在空中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