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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許傷,不許死。你只道自己難受,眼見你從絕壁託風而下,而我卻無法作為,這是什麼滋味?”
“他人殺你,我能阻止。你自己找死,我還要殺了你不成麼?”夏絕衣眸色漸深,“武功蓋世有什麼用?江無尋不能使溫情有情,溫情尋不到江無尋,而我救不了你。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眼睜睜看著你死去,我卻無力迴天。原先我以為我不懂情愛,最終竟是你不懂得。”
“江無尋留給溫情最大的罰便是他的死。他愛溫情一生,一死卻是為了還他恨。你說要救我,便是自己去死留我獨活?你是不是恨極了我?我原是以為你恨極了我的。”
鳳十六啞然。
“你問什麼我都會解釋給你聽。我一直知道你在哪裡在做什麼,魏明樓一早也知道你不是安在在,不過最後他還是被你擺了一道。”說著夏絕衣親了親鳳十六的額頭,誇道,“做得好,十分好。”
“我不願見你。我還想再想一想,溫情天生無心,自也無情,我身體流著他的血,我怕自己會像他拋棄江無尋那樣拋棄你。鳳君,你不能成為第二個他。”夏絕衣喃喃道。
“萬事經不起優柔,不等我想好,你就自己尋死了。誠然是為我,誠然是死而後生,卻是你自己要冒險。你說怕留我孤獨一人,你如此行為不是要留我一人麼?你說這世間只有你一個對我這樣不離不棄,結果不是你要自行離我而去?你一直在,那時呢,你不是在黃泉之緣麼?”
“阿鳳,你的愛在口上,我的卻在心裡
。所以你要求我給你一個位置,可是,我身畔自始至終就只有你。我去愛蘇袂,也是為你。只是我遲遲不懂原來這就是情愛。”
鳳十六聽得手指發顫,他的阿衣早早便愛上他,他們之間早早便纏了數不清的紅線,任誰也剪不斷,只是理起來卻是這樣亂。然而,難得阿衣去理,一寸寸收攏,一寸又一寸,費了他多少個日夜呢?
是啊,人都道我鳳十六為夏絕衣做了多少,連我自己也以為自己付出許多。然而夏絕衣卻也一直在回應,他的阿衣訥於言只敏於行,竟也不自知呢。
“然而鳳君你確實一直都在,在我回頭的時候,你一直不離不棄。”夏絕衣握住鳳十六發顫的指尖,道,“我不知道自己下一世是怎樣的,但今生今世,都是你的。”
不管什麼時候,夏絕衣都這麼坦白,他從不給鳳十六虛妄的東西,他只給他能給的,也給了他全部的。
“所以當我死時,就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罷,眼不見為淨。”
鳳十六的指尖仍在發顫,原本是興奮,現在卻是氣憤。這分明是蜂蜜加大棒,只是大棒怎麼放在最後面!
“胡言亂語!子不曰怪力亂神!”鳳十六掙脫夏絕衣的手,反身抱住他,氣咻咻道,“你不知道小鬼頭說話總是很靈驗的麼。”這道死亡預告壓在鳳十六心頭,讓他覺得很不安,十分不安。
“從前我只知道這世間有勢必要做的事情,從不知道還有勢必要愛的人。阿鳳,從前我便決定了勢必要做的事,即便身死也不足惜。即便有了你,也是一樣的。”夏絕衣再次握住鳳十六的手,氣力不容他掙脫,“這是志。我不知道人為什麼要活著,若是知道了我說不定便死了呢。”夏絕衣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彷彿帶了笑意,一閃而逝。
“從前我不懂情愛,但卻活下來,可見我不是為了情愛而活的。人都有想做的事,士之心所向便是志向,從前,我就想做一件事,抱定必死也要做的一件事。阿鳳,我像個真正的人那樣做一件勢必要做的事,會死,但我盡全力活下去,為你。”夏絕衣握緊鳳十六的雙手,問道,“再讓我任性一回,可好?”
鳳十六死死看著夏絕衣,眼中水光一閃而逝,道,“你指責我自己去找死,讓我完全死心塌地之後又說會拋下我自己去找死。你便是這樣來愛我?你是篤定我是鐵石心腸,任你刀刻斧鑿都堅如磐石?你誠不欺我,卻要我嚥下苦果?你志之所在便是死,何不一早死了何苦來貽害我?”
他回握夏絕衣雙手,氣力大的怕人,竟惹得夏絕衣微微蹙眉。從前鳳十六疼惜他,連他皺眉都是不忍的,這次便下了決心要讓疼上一回。
“我不欺你,也不傷你。若換了你也有勢必要做的事,我還是會
愛著你。阿鳳,我心裡有你,可我的心卻在遠方。”夏絕衣認真道。
鳳十六聞言一頓,繼而放鬆了手,欺身吻上夏絕衣,輕嘆道,“傻子,我勢必要做的事卻是來愛你。”竟不知是說誰傻的。
水霧繚繞,隱隱遮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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