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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懂?
韻之俯□子,拾起地上的軸,一寸一寸地捲起,收到小傻手裡。低眉垂首,又仔仔細細地挽了個如意結,才抬頭,笑道:“今天就在得意閣待著罷,不要來春風樓,我同樓主打過招呼了。”
小傻呆呆地點點頭,抓著手裡的畫,道:“那我出去幫忙了。”
韻之微微一笑,目送傻小子離開。這隻傻小子背後有沒有長眼睛,自然看不見韻之在他身後蹙眉。
小傻前腳剛走,倚紅偎翠便在門口問道:“公子,現在就開始準備?”
韻之點點頭,方才想起他與她們隔著一道門,自嘲地笑笑,冷道:“既然是樓主的吩咐,我又如何能反對?”
倚紅偎翠自當韻之預設,便推門而入。倚紅引著韻之坐到梳妝檯前,對著銅鏡將這個男人臉上畫上胭脂,蒼白如紙的臉色似乎有了血色。偎翠施以眉粉,將韻之略顯凌厲的眉峰掩去,畫出婉轉的輪廓。
兩個女子平淡地為韻之上妝,韻之淡淡地受了。
一個如水的男子立顯,眸子一個流轉,便是靜水流深,直入人心底。然而再華麗的妝容仍舊藏不住這人冷冽的風華。
倚紅平常不愛多嘴,此刻卻道:“公子,若是你不是這般寧折毋彎,又何至於此?”
韻之冷冷一笑,並不答。
“身在青樓,賣身賣笑,韻之,你寧死都不賣笑,我也只能拉你來賣身了。”伴著低沉嗓音而來的還有一陣煙味,春風樓的樓主,鳳十六,道上人稱鳳大煙槍,場面上叫他一聲鳳公子,私下裡自然就沒有這麼好聽了。鳳大煙槍那張嘴啊,臭不可聞,那顆心更是黑得不見底,說話做事都沒有下限。
韻之同他鬥了四年,擰巴了這麼久,自然知道這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並不理會他。倚紅偎翠福了福身,齊聲道:“樓主。”
鳳十六抽了口煙,吐在韻之眼前,對倚紅道:“洗洗他下面那個洞,各路爺捧了他四年,整天看得見吃不著,可不能一捅壞了他名聲。”
韻之冷冷地看了鳳十六一眼,鳳十六捏著鑰匙,憑它落到倚紅手上。
倚紅蹲□子,捧過韻之的左腳,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終於開了鎖,落了鐐銬。這鐐銬鎖了韻之四年,今日之後將再也無用。因為有形的枷鎖去了,卻還有無形的枷鎖。
偎翠靠上來,扶著韻之,步出房門。仔細看看,覺得韻之身形搖晃,實則他的腿受過傷,至死都只能是個跛子。
春風樓的頭牌竟是個瘸子,所以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在春日融融閣見客。
倚紅剛要跟上去,鳳十六叫住她,吐了一口煙,道:“給那個傻小子打扮打扮,同韻之一起把初夜賣了。”
“樓主,小傻從未在春風樓掛過牌,也沒幾分姿色,恐怕會砸了春風樓的招牌。而且樓主應過韻之公子今晚讓小傻不去春風樓服侍。”
鳳十六冷眼看了看倚紅,道:“豈能事事都如韻之的意?你莫不是同他呆久了,也染上了天真的毛病?”
“倚紅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今天跟我頂嘴,保不齊明天就要上房揭瓦。”鳳十六斜眼看著倚紅。
倚紅跪下,道:“倚紅知錯,請樓主責罰。”
鳳十六沒再看她,吐著菸圈走了。他手下的人還沒有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罰的。
自罰了三十個耳光,倚紅雙頰腫得老高,她吩咐婉娘去給小傻備辦衣裳。
婉娘一聽,道:“小傻那孩子實心眼,老實得很,恐怕不會合各位爺的心思。紅姑娘,你再去跟樓主說道說道吧。”
倚紅擺擺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道:“樓主是鐵了心了,我也無能為力。”
“呀,方才我光顧著著急小傻的事了,姑娘不要緊吧。我去拿藥。”婉娘急急忙忙地從抽屜裡翻出些傷藥來,給倚紅敷上。
婉娘可以算是春風樓僅剩的良心了,正是她收留了奄奄一息的小傻,將這有些
呆頭呆腦的孩子照顧至今。
婉娘一面給倚紅上藥,一面道:“姑娘對小傻也多有照顧,他這孩子怎麼樣,姑娘也清楚……”
倚紅打斷婉孃的話,道:“只怕樓主現在已經派人盯著我們了,他已經逃不掉了。婉娘,若是您真疼他,就將他打扮打扮,盼著能有好心的公子瞧上他吧。”
婉娘手一抖,倚紅嘆道:“算了,我再另找人吧。”
上完藥,婉娘道:“姑娘還是交給我吧,我好囑咐囑咐他。”
婉孃親自煮了水,喊小傻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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