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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陽便怒道:“朕只中意你,若送其他人來,你送一個,朕殺一個。”
勾陳卻不動搖:“陛下若是失德無道,自會受天罰。”
聖陽一窒,停了片刻又道:“你若肯娶我,我不做天帝便是。如今一身修為毫無用武之地,整日屍餐素位,好生無聊。早應讓賢,勾陳,不如……”
“聖陽!”勾陳語調陡然轉嚴厲,“夠了,可是上次面壁思過還不足夠?”
單致遠還欲再聽,卻陡然聽耳邊一聲低笑,不知何人低吟了八個字,那聲音氣若游絲,太過模糊,他竭盡全力仍舊如上次一般,只聽清了打頭的勾陳二字。
只怕是聽錯了。
……
單致遠起身,那夢境迷濛有若一團白霧,分辨不清人影。叫他一時間恍惚不知身在何處。
眼角一團黑色動了動,有若一段閃亮黑緞悄無聲息在房中地毯翻滾半圈。阿桃揚起下顎,金眸半睜,睡意朦朧擱在單致遠膝頭,愜意搖晃尾巴。有力粗壯的豹尾在地上拍打有聲,更襯得房中一片靜謐。
單致遠輕輕揉搓黑豹頭頂,聽他喉間呼嚕嚕成串聲音響起,才察覺一身疼痛早已消散,便放開神識向四周一掃。
他所躺的軟榻,正處在廣闊大殿中。這大殿以白中透金的白虎巖建造,廊柱高聳,空曠精美。石柱上騰蛇纏繞,明珠閃爍,層層鮫人綃紗制的月白紗簾有若水波輕拂。
昏迷前他被開陽帶往天庭。此地莫非便是……神界?
單致遠輕輕將阿桃頭顱託高,放在軟榻邊上,起身向門外行去。
卻被大門外兩名神衛攔住了去路,神色恭敬道:“勾陳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那兩名神衛一身金甲,魁梧巍峨,只靜靜一站,便散發出一股神鬼難侵的氣勢。
單致遠心知自己不是這兩人對手,便立在殿內,問道:“此地是?”
右首神衛沉聲道:“正是勾陳殿南殿。”
如此簡略,卻隱約習得了開陽的些許氣質,他又再追問:“勾陳大帝……何在?”
那神衛很是耐心,又道:“在四御殿處理公務。”
單致遠心中迷茫,只得再追問道:“勾陳大人不在,那……太羽、麒麟、開陽又在何處?”
神衛那死板臉色微微透出一絲古怪,道:“若勾陳大人不在,太羽大人、麒麟大人、開——那位……大人,自然也不在。”
單致遠一愣,待要問“這卻是為何?”,便被身後一個爽朗青年的聲音喚住,溫和笑道:“如今天庭正在多事之秋,致遠你權且忍耐。可有每日勤加修煉?”
那聲音正是六甲,單致遠忙轉身看去,那星官已換下了玄色官服,一身素白長衫,交疊雙臂,正對他溫和微笑。
單致遠見了故人,心中迷茫方才減弱幾分,上前一步道:“每日召劍五千次、起劍勢一萬次、收劍勢一萬次。從不間斷。只是——”
六甲滿意頷首,笑道:“只是?”
單致遠皺眉道:“開陽大人不問一句便將我帶來此地,師父與師弟尚在凡界,諸事眾多,不可在此耽誤。”
六甲訝然道:“你尚未知曉?”
單致遠怔愣道:“知曉何事?”
如今天帝歸位,搜尋偽魂之事早已傳開。故而六甲便將偽魂之事同單致遠分說清楚。
單致遠手指緊扣,只覺怒氣在胸臆間沸騰。
他如今才得轉機,手握重寶、前途無量,正躊躇滿志要在宗派大會一展頭角。
他尚因開陽一句話,每日冥想修煉,要追尋自身大道。
他更要讓那曾輕看他、更試圖誣衊他的劉皇受到教訓。
怎能因那天帝輕飄飄一句話,便要將一生放棄,去做個附庸他人的傀儡?
六甲見他臉色不虞,便安撫道:“致遠,莫要憂慮。勾陳大帝將你護在殿中,便是要與天帝交涉之意。你要信他。”
單致遠尚未開口,一道黑雲般人影便緩步靠近,正是勾陳。面容冷肅,不苟言笑,對單致遠伸出手來,“隨我上殿。”
這神仙固然不帶一絲一毫笑容,卻氣勢沉穩,不怒自威,自有一股令人信任的氣質,單致遠心中不安便彷彿層層陰霾被初陽一映,散得乾乾淨淨。
他便抬起手,猶猶豫豫放在勾陳手掌中。
勾陳將他手掌握緊,便掐了個法訣,周圍一陣靈光閃爍,二人便離了勾陳殿。
阿桃睡夢中突然察覺失去了主人的氣息,驟然驚醒過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