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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追問勾陳,若我為天帝,你當如何?
勾陳答道:“必定謹守君臣之禮,隨侍左右。”
如今莫非要一語成讖。
單致遠望向勾陳銀白雙瞳,只覺心痛如絞,險些站立不住,強笑道:“我怎會是那痴纏的聖陽?你若無情我便休,哪來這許多糾葛,不過妄念偏執,平白為自己增添……心……魔……”
話音未落,只覺眼前驟然一片白茫,腰後一雙手將他緊緊箍住,臉頰已陷入勾陳微涼懷中。
勾陳抱得極緊,彷彿要將他肉身緊緊嵌入懷裡,令二人血肉相融,骨骸交錯。
單致遠只覺被鐵箍禁錮,肋骨腰身咯咯作響,鈍痛欲折。胸口卻熱得幾欲漲裂,只得努力用顫抖手指牢牢抓住勾陳後背衫袍衣料,埋首在那人懷中。間或幾聲壓抑粗喘,竟如負傷野獸一般,走投無路,慘痛無望。
濃黑銀白的兩色髮絲,被狂風捲得紛紛擾擾,難解難分。
勾陳道:“致遠,你不同。”
他又以溫熱手掌輕輕摩挲懷裡青年後腦,風聲低迴,不知誰在重複,“致遠,你不同。”
單致遠留在天庭,如今已有三日。
天帝歸位,這訊息已傳得無論敵我上下皆知。天庭迎來主心骨,自然歡欣鼓舞,士氣大振。
飛翼等叛將中卻是陰雲密佈。他早已收到情報,開陽分裂,三相困守神寂大陣,自然不復往日威能。沒了勾陳這強敵,其餘神將等不過負隅頑抗,遲早覆滅,不足為懼。
不想半路卻殺出個天帝來。
這年輕天帝昔日雖因一念偏差,惹出許多麻煩,其武力強悍,卻不容小覷。縱使青華施計汙了他那防禦強橫的寶甲,卻依舊令得叛軍內人心惶惶,動搖起來。
好在有重盛當頭棒喝,言道我等有涅槃牒,不懼生死,怕他作甚?總算是穩定了軍心。
然則這三日間,天庭軍士氣既漲,又得六甲這一強大劍仙相助,更有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仙處處同叛軍作對,令飛翼重盛等人吃了許多虧。
猖獗橫行天庭的妖魔連番受挫,只得收斂鋒芒,蟄伏起來,不再頻頻挑釁天庭軍。
故而一時間竟是風平浪靜。眾人卻個個心知肚明,這平靜之下,只怕醞釀著更為猛烈的風暴。
是福是禍,是吉是兇,端看單致遠如何抉擇。
單致遠卻,無從抉擇。
他獨居勾陳殿中,只與阿桃相伴,不見任何人。這三日裡,他連勾陳也不曾去探訪一次。
更多時候,卻是與阿桃流連在天方聖域之內,坐在枝葉扶疏的靈木樹林下,躺在繁花如織的仙藥草原上。雲捲雲舒,風起風落,寧謐閒適,彷彿現世安好,分毫不受三界戰亂波及。
單致遠也時常動心,不若將師門眾人一道接來,就留在天方聖域中,修成了大羅金仙再返三界,屆時豈非任由他呼風喚雨,隨心所欲?
這點妄念卻被天方老祖打碎得乾淨。天方老祖道:“你修行二十餘年便能結丹,乃凡人中的佼佼者,不料竟連大道邊也未曾碰到,能有如今成就,一切全靠外力與機緣罷了。莫說天方聖域不能容凡人久留,便是能留,以你如今心結重重,修個億萬年也再難有寸進。”
單致遠遠眺草原盡頭,只見阿桃無憂無慮,在一片草叢中撲騰玩鬧,樂不可支,不由再長嘆一聲,低聲道:“晚輩慚愧。”
天方老祖依舊端坐蓮花,垂目道:“人生在世,不如意十常八|九,你又何必自苦。凡人修道,所求不過逍遙二字。”
單致遠若有所悟,又獨自想了許久,方才同天方老祖告別,只道改日再來訪。
天方老祖眼見那一人一豹離了聖域,突然心中一動,拂塵揮處,靈力凝結的九轉蓮花盤緩緩在眼前成型,青綠瑩瑩的字跡再現。
那老道凝神一看,頓時臉色劇變,半晌方才喟然長嘆道:“竟是……如此?孽緣啊孽緣!”
天方老祖出不得聖域,只能耐心等候,待單致遠再訪,好將新預言告知於他。誰知那小劍修竟許久不再出現。
待單致遠折返勾陳殿時,便見空闊殿堂正中立著個玄衣的高大男子。
那禍星神通身血腥之氣愈發濃重,見單致遠現身,便走上前兩步,自他肩頭拈下一片碎葉,“若不甘願,便隨我離去,從此不問三界事。”
單致遠一愣,卻立時搖頭道:“我堂堂真仙派傳人,豈有臨陣脫逃之理?我不過、我不過……”
開陽見他期期艾艾,說不出所以然來,眉頭微皺,“不過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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