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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轉過頭,求助的看著我,我還沒做出反應,下一刻,那抱著他的雙手就鬆了開來。
「別怕啊!不過就是點碎玻璃而已,血族的傷口不是都能瞬間癒合的嘛!」那危險的人類毫無身為獵魔人的自覺,一徑兒的安慰著。
「既然知道血族的傷口瞬間就會癒合,你還去把他扯過來幹嘛?」
拜託啊!沒發現人家孩子怕得根本就不是碎玻璃,而是你這個獵魔人好吧!
「雖然馬上就會癒合,但是扎到碎玻璃的那一刻,還是會疼的啊!」他不以為然的搖搖頭,看著孩子的目光溢滿關切。
「來認識一下吧!吸血鬼老兄,我名為奧南,桑切斯,請教美人芳名?」他的注意力再度落回了我的身上,綠眸中依然殘留著淡淡的溫柔。
同樣的棕發綠眸,同樣的溫和與關切的眼,同樣熟悉的有些調皮的笑容,同樣的問著,「我名為奧南,桑切斯,請教美人芳名?」
「你問我嗎?我名叫洛迪,不是什麼美人!」
恍惚間,那久遠塵封的記憶再度被揭開,連綿的阿爾卑斯山下,漫天凜冽的風雪,劈頭蓋臉的襲來,不消一會兒,就將整個人都埋在了雪下。
其實就這樣被埋在下面也不錯,何必徒耗精神力來施展魔法禦寒呢!若是就此一睡不醒,壓根兒,就感覺不到寒冷嘛!
不如就這樣睡下去吧!在安靜的阿爾卑斯冰雪覆蓋下靜靜的睡去,沒有誰會知道,也不需要誰知道。
但偏偏,卻有人看到了那漆黑的斗篷的一角,掃去沉重的積雪,溫暖的手貼上冰冷的額頭,「你真冷,這樣會生病的。」
解開了自己的斗篷裹住他之前,那雙凝望的,充滿關切的眼,是這冰冷的世間,唯一的善意,如此的溫暖,卻又如此的短暫,稍縱即逝。
像是劇烈陰冷的暴雨後,隱現天際的七色虹霓,絢燦的橫過長空,美麗的可以融化天底下最最堅硬的鐵石肝腸。
可動心的一瞬間,那一抹珍貴的華彩,卻漸漸的褪去了所有的顏色,露出了真實的原貌,依然是那片天空,單調的灰與藍,從未改變。
若是那漆黑的斗篷,從來就未曾被揭開過就好了,若是原本就沉眠在阿爾卑斯山的深雪中,不曾被打擾,被驚醒就好了。
這樣至少還能在深黑寒冷的冰雪底下,靜靜的做個好夢。
夢見出生在普通的鄉村家庭,父母都是普通的人類,幹著繁重的農活,生一堆或者健康,或者孱弱的兄弟姐妹,彼此扶持,依偎著,一起長大。
也許長大了,也不過是某個貴族人類家的下人,做著苦工,任由打罵,娶個新娘子,都得放棄她的初夜權。
但這都沒有關係,他依然會盡他所能的,奉養雙親,照料兄弟姐妹,愛惜妻兒,與其他下人們友好相處,愛人所愛,急人所急。
生活也許會非常的艱辛,處境也永遠不會好轉,也許一生都低人一等,勞作到死,也僅得薄棺一具,黃土深埋。
但至少,他的父母不會彼此仇恨,不會頂著所謂的高貴的血族與受尊重的魔法師的身份,卻整日的爭吵謾罵,相互注視的目光,彷彿對方是這世間唯一不共戴天的仇敵。
至少,他不會看著酗酒的父親失手誤殺母親,抱著他追悔莫及的痛哭後,親手把他交到一群恨不得殺他而後快的血族手中,隨著母親消失於世間。
至少,他不用在那充斥了無盡的敵意與恨意的目光中,處處是死亡陷阱的地方長大,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
唯一僅有的,就是一卷艱澀破爛的古早流傳下來的羊皮卷,大法師梅林唯一的手稿,沒有任何魔法師能夠看懂,也不是任何血族成員可以明瞭。
通篇都是一些詭異的奇特符號,沒有任何的解說,也沒有一條完整的咒語。
連精通人類魔法的科克長老研究過後都斷言,這些古怪的符號,並不是由文字組成,而所有的咒語,都需要文字作為載體。
所以他們任由他留著這母親唯一的遺物,毫不在意,也不戒備,連科克長老都放棄的廢棄破爛,出乎意料的,卻在一個孩子的手中大方光芒。
真的是遺傳自父母高貴的血液,才造就了天才的洛笛?
「不,不是這樣的,只不過,這是我僅有的而已。」靈魂深處傳出低婉的苦笑,「除了這些羊皮卷,我一無所有。」
沒有父母,沒有兄弟,沒有朋友,沒有玩伴,只有黑黑的小屋中,慘淡的燭光下,破碎的,誰都看不懂的羊皮卷,整日為伴。
終日無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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