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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寒看上去則十分糾結,彷彿身上長了蝨子,讓他心神不定,“你看換尿布,餵奶什麼的……”
連他們說的話,都和那個時候如出一轍,可笑自己還想把自己的遭遇說給師尊聽……
一陣陣心悸襲來,弄得他虛弱不堪,只得有氣無力地喃喃:“這些我來做,你只管在他無聊的時候哄他玩就好了。”
他哪裡有心情去注意仍在糾結的天寒,只覺得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時間倒回,光陰流轉,可上天的用意自己半點也不明白。
但,如果真的要重新再來,他也悉聽尊便。而且再不會重蹈覆轍,必然會好好看顧封邪,杜絕悲劇重演……
至從那個孩子的到來,他的生活不再是‘一層不變’。而且和天寒也多了些相處的時間。
若是曾經,他自是忍不住竊喜,而現在,他只覺得在自虐,不但要和一個背叛自己的男人相處,還要面對差點被他害死,卻又偏偏是上輩子自己悉心照顧的小小封邪……實在是愛恨交加,矛盾不已。
而且這兩個矛盾非同一般。天寒已經死去,如今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在恨他的同時,免不了無限感慨,畢竟他曾多麼希望他還在這個世間,而不是慘死在魔尊刀下。雖然已不再愛他,但畢竟有過三生三世的眷戀,他到底是難以放下。
至於封邪,一直是他的心病。他把他當作親生骨肉疼愛,最後卻失蹤了。而他失蹤之時,自己正和天寒打得火熱,於情於理,他都問心有愧。更讓他心中過不去的是,這一世,對方居然是自己萬萬也不能要的魔胎,愛不了,可又殺不得,到底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他一遍遍地問著自己,可答案還要自己去找尋。
換尿布時,天寒幫他託著嬰兒小小的身軀,修遠朝他揮了揮手:“我自己來就行。”意思是你一邊去。
而那人看了他一眼,仍留在了旁邊幫忙,免得好動的嬰兒滾到了地上去。
看他一臉憋屈的樣子,修遠覺得一點也不好笑。甚至有些厭煩他的多此一舉。
“大師兄,你好像很討厭我?”或許他的態度過於明顯,那人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那回事。”修遠頭也沒抬,在封邪動個不停時,沒好氣地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好似打在了他臉上,天寒抖了一下:“你從來沒和我說過一句話,我想知道你討厭我的原因。”
修遠憋了口氣,才勉強擠出平靜無波的聲音:“我性格如此,你不要介意。”原來沒和他說話,是因為愛戀於他,不知如何說起,他現在反倒十分慶幸兩人遙遠的距離。這一世,如果可以,他不想節外生枝,假若他知道以後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事,恐怕也沒臉來找他問東問西了吧。
不想自討沒趣,男人離開了。修遠這才鬆了口氣。
第47章
天寒性子激烈,沒什麼耐心,有時難免被不聽話的小孩弄得發火,原來他從旁周旋,護著孩子,也順便逗了他開心。
而現在他只是護著孩子,懶得多費精力。
雖然每次想起封邪的另一個身份,他就覺得很不舒服,但該餵奶就餵奶,該洗尿布就洗尿布,跟前世同樣殷勤,畢竟他還不過是個小小的嬰兒,沒必要去苛刻,去懷疑。
“大師兄,無塵說得沒錯,你果然是好人。”
見他溫柔地搖著搖籃,神色靜謐,像是普度眾生的佛陀一般,天寒不由對他脫口稱讚。
修遠懶懶地掀開眼皮:“是麼?”除此以外,就沒有別的後續。
而他越是冷淡,天寒的心越是癢癢的,他沒想到這個大師兄竟也會露出略略冷酷的表情,有著說不出來的魅力。“你發現沒有,最近封邪長得好快。”為自己的失態感到不好意思,他趕緊轉移話題。
“伏龍寺是塊天傑地靈的寶地,他長得快也不足為奇。”修遠答道。
“為什麼……你總是那麼淡定?”發現話題又回到那人身上,天寒不由再度窘迫起來。
修遠聽了,只是抿嘴一笑。當你經過了種種磨難,在世為人,你能不淡定?要不是怕他看出什麼,他也想省了偽裝的力氣。
“你在看什麼?”
見他給孩子洗澡的動作停了下來,天寒不由湊頭過去,那樣子就像一隻好奇的貓。
“沒什麼,發現一個胎記罷了。”撫摸著男嬰胸前的一抹紅印,修遠肅容,這個印子似乎比記憶中更深了一些。
嚴肅的表情下是一顆動盪的心,他總覺得這根本不是胎記,更像是某種愛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