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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的那樣要把自己打死,如今就是最好的時機。
但是他沒有動作,甚至不打算在自己的臉上揍一拳,卻坐在旁邊扭扭捏捏的不知想幹什麼。
“不是啦,只是覺得小靜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哈哈哈哈哈哈……”
“……死跳蚤,我只是想來見見你。”
“哈哈哈……誒?什麼?”
“我說,我想來見……”說到一半,靜雄就說不下去了,“……媽的,沒什麼。”
“……………………………………”
也許是因為面對靜雄時自然而然產生的警戒反應,臨也此時已經從感冒帶來的昏沉中醒來大半,五感重新復甦。所以他當然沒有漏掉剛剛靜雄似乎只是說漏嘴的一句話。說句實話,幾乎是在同一個瞬間,臨也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乾巴巴地笑了兩聲,不動神色地屈身,偷偷把右手探進皮沙發與扶手的縫隙之間。
“……我明白啦!小靜你這是大過年的故意來噁心我的,對吧?”
“誰那麼有空幹這種鳥事啊。”
“……那麼你是什麼意思?難道……”臨也不懷好意地眯起眼斜斜看他,然後,右手從縫隙間抽出:“你是來找死的?”
話音剛落,一道凜冽的銀光變嗖地掠到了靜雄鼻尖。
幾乎是條件反射,平和島靜雄在千鈞一髮之際偏頭躲開了突襲,並伸手抓住了兇手的右手。
估計是因為感冒發燒的關係,那隻瘦巴巴的手腕居然讓靜雄感到有些燙手。而且平日兇狠的臨也今天也軟趴趴的,靜雄並沒有使上多少力,卻成功把他虛弱的身子拉向了地面。
“嗚哇……!”
“……你這白痴!”
下意識地伸手一撈,平和島靜雄把差點碰到玻璃茶几上的病人給撈了回來。
緊裹住病人的那床棉被已經散開。臨也只穿了一件大V字領的黑色襯衫,包括完整的鎖骨在內,胸口往上那大片全露了出來。因為低熱,平時白皙的面板上泛起一層紅。
靜雄立時有些口乾舌燥,竟不知所措得鬆開了那隻被他擒住的手。
而臨也雖被拉得順勢倒在了靜雄懷裡,但他右手還是緊捏著那把小刀不放。所以下一個瞬間,靜雄就感到腰上一陣刺痛。
“哇!……你這傢伙……!”
銀亮的小刀毫不留情地戳上他的腰腹。多虧了靜雄多年折騰而來的特殊體質,這下沒什麼力道的刺殺並未給他造成多大的傷口,甚至沒怎麼出血。
平和島靜雄深吸一口氣,又一次抓起那隻握著兇器的手。
沒有任何掙扎,但那把小刀還是被捏得緊緊的。
行兇者本人此時深深低著頭,微長的劉海落下一層陰影,徹底蓋住他臉上的表情。
“……死跳蚤,我今天真的沒打算跟你開戰。”
“那小靜你是來幹什麼的……?”
“我是來……呃……可惡!我……”
“……”
折原臨也是個很聰明的人。並不需要太多廢話,他就能在三言兩語間猜到對方的意圖。
而這次也一樣,從靜雄反常的表現與欲言又止的態度中,他綜合出一個猜想——可是,他卻不願意相信。
怎麼可能——開玩笑呢——今天是愚人節嗎——不對啊今天是除夕。
平和島靜雄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道,此時緊抓著他的右手手腕,捏得他一陣劇痛,指尖發抖。
但他還是沒有鬆手,死死地抓住那把小刀。
——簡直就像抓著根救命稻草似的。
“死跳蚤!我是來……‘告白’的……!”
在昏暗中,在林檎癲狂的歌聲中,折原臨也慢慢地抬起了頭。
他在笑。眉眼彎彎的,笑得很好看。
“那……小靜你……就去死呀。”
※
——鮮血,鮮血,鮮血。
怪物的鮮血不停沾染他的全身。
折原臨也前所未有的興奮。
他笑著舉起小刀,像個殺人狂一樣,一下、又一下地,劃在一動不動的怪物身上。
平和島靜雄並沒有任何反擊。他只是咬緊牙關,幾乎要咬斷嘴裡的那根香菸——強忍下來。腦中那根代表了暴力的弦被另一股不知名的情感扯得緊緊的,隨時都有可能繃斷。然而,在他那不常深思的大腦深處,亮起某個奇異的訊號。鮮紅的訊號一閃一閃,彷彿在不停地提醒他:勝利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