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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退到一米之外，這才自地上隨意撿起一塊小石頭，對著石塊丟去。

預想中的陷阱卻是不見，那石塊微微往裡一退，一邊吱嘎吱嘎的機關聲作響，一邊整個這一側的湖壁向上抬起了，露出約莫一人高而一人寬的通道供人前行。

“提防有詐，我打頭，三太子殿後，這位…”見到悟空猶疑的目光，九尾狐微微一笑：“小女子姓胡，雙名九薇。”胡九薇，狐九尾也~饒是悟空火眼金睛，對方也是道行高深，卻是實在辨認不出眼前這幾經輪迴、積年妖仙的真身原型。聽了這話，才有所明悟，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那胡施主與小泠兒就走在中間吧。”

泠自然而然地選擇了站在殷澤芝身前，又一次出乎他們意料的，這條不短的通道里依舊沒有任何陷阱出現，連個守衛都不見蹤影。

【事有反常必為妖…】泠在心底喃喃念道，攥著困仙劍的掌心似乎因為緊張而有些溼漉漉的，【等會出口的時候，也許對方就等著我們在那一刻麻痺大意而佈下天羅地網呢！】

悟空在出口前緩緩停下了腳步，泠心裡一顫，以為他發現了什麼埋伏的蛛絲馬跡，連忙發問：“猴子叔叔，是什麼東西擋在前面？”

讓悟空躊躇不前的，是另一隻猴子。

和悟空長相類似——好吧，猴子在其他種族眼裡，只要毛色相同，大抵都是一個模樣的，唯一可作區別的是背上一對巨大翅膀，上面羽翼隱隱風雷變幻，不由自主，泠的腦海裡竟跳出“雷震子”三個字。

“不是雷震子。”似猜出他心中所想，殷澤芝輕聲解釋道，“雷震子的翅膀得自仙杏，而且是一對肉翅，並不覆羽披毛。這一對大概是與赤尻馬猴修煉的gong法有關。”

“靈明，我們終於見面了。”赤尻馬猴率先打破二人間的沉默，“我曾經幻想過許多次，我們會在怎樣的場景裡見面，不能同生的混世四猴，連一次坐在一起喝酒的機緣都沒有，著實有些可悲了。”

“赤尻兄言重了。”沿用了對方的叫法，悟空難得地言簡意賅，“我們之間，永世不見才是對彼此最好的處世之道。”

赤尻一步步逼近悟空：“說實話，雖然我早就清楚混世四猴只有一隻最終能活下來，而通臂猿猴袁洪又不幸早早在封神時便曇花一現地隕落，我一直沒想過要為了儲存自己而狙殺另外二位族親。屠殺自己的同類苟活，不是什麼值得稱許的事，後來無意間結識了在偷偷躲在靈山，仗著天生神通偷師學藝的六耳，得知他因為這神通，在外總被別人猜忌陷害，很是吃了一番苦頭，學的東西也是一鱗半爪，半通不通，若不是天資卓絕，怕早就走火入魔，化為灰灰，將他偷偷收留在靈山我的處所，那四猴存一的預言，早就被我丟到了腦後。可是後來我的好兄弟六耳死了，死在了你的手上。”

悟空無言以答：“沒錯，是我殺了他，在佛祖已經出手降伏了之後，沒有理由，沒有藉口，只是殺心大熾，順手來了一棍子。”

“是啊，順手。”赤尻馬猴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舉著的食指幾乎戳到悟空的鼻樑，“如果時光可以回溯，我很該在你自花果山脫出的那一日就殺了你，你一無所知，但你根本就是為了實踐當年從紫霄宮流出的判詞而從石頭裡誕生一般！像石頭一樣無情，像石頭一樣冥頑不靈…在滿天神佛出於各種利益糾葛的設計之下，走了一遍取西經劇本，掙得一個鬥戰勝佛的果位，同時還殺了我最好的朋友與手足！”

“我不想說抱歉，而你大概也不需要。”悟空的聲音裡充滿了愧疚，易地而處，如果赤尻馬猴殺了他的師傅旃檀gong德佛，或者敖玉師弟、甚至實際上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友好的悟能、悟淨二位師弟，他的表現恐怕不會比赤尻現在更好一些。

然而泠卻出離地有些憤怒了，在他看來那隻什麼赤尻馬猴眼神演技不錯，眼神卻很飄移，顯然是什麼心術不正之輩，故意採取預言騷擾的戰術來干擾猴子叔叔的注意力與判斷力，來達到削弱猴子叔叔戰鬥力這種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目的。

想要提醒警告悟空的泠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他們三人與猴子叔叔之間居然多了一道透明的屏障，聲音動作都無法穿透它。這道屏障想來籌謀已久，因為若不是泠呼喊了半天卻得到回應，開始用攜帶以及就地取材的各種物品左右試探的時候，殷澤芝和胡九薇這兩個並不精通的陣法的人才發現自己著了道。

尷尬和憤怒在這兩個成名已久的“老怪物”臉上交替出現，但泠為了防止這個明顯針對他們有備而來的結界被兩人的怒火激發出什麼不可預料的變化，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