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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白玉堂俯身親過來的時候,展昭便已覺出,白玉堂的心撲通撲通跳得極快,知道他確是被自己的玩笑給嚇到了,虛弱地笑笑,抓起他的手摸在自己臉上,輕聲說:“你小學畢業的時候,參加騎行活動出了事,我和趙禎急得不行,打車從S城跑去找你,一路上聽著廣播刷著微博,嚇得心都快不會跳了。你讓我擔心一次,我讓你擔心一次,咱們扯平了好不好?”
白玉堂今天擔驚受怕,心在上上下下間來回數次,精神早有點兒支撐不住,這會兒見展昭沒事,心剛鬆下來,又聽他這樣說著當年,眼圈一紅,眼淚就不受控制地瞬間湧了出來,俯身抱住展昭罵道:“臭貓什麼都不肯吃虧,我那次又沒事,你把自己傷成這樣,你這隻笨貓。”
展昭輕輕拍著他的背哄道:“我這不是沒事嘛。哭什麼?我的小老鼠,怎麼這麼大了還動不動就哭,多讓人笑話。”
☆、第六十三章 愛心怨
醫生護士來看過,說展昭情況不錯,只吩咐讓好好休息便走了。白玉堂卻不放心,溫柔地喂展昭喝了水,問:“頭暈不暈?”展昭微笑著答:“不暈。”白玉堂又聲音輕柔地問:“噁心嗎?”展昭仍是微笑著輕聲答道:“不噁心。看著你,我怎麼可能會噁心呢?”
白玉堂忍不住翻個白眼,這是哪門子不搭邊的聯絡?自己又不是藥,還能治腦震盪不成。展昭輕輕搖一搖白玉堂的手,“你放心吧,我沒事,地上那草墊子比毯子還軟呢。”
自己擔心了大半天,他倒輕輕鬆鬆跟沒事人似的,半點兒不反省,白玉堂不由得就嗆他道:“哦,小葉女貞比毯子軟啊,那你怎麼摔成瘸腿貓了?”
展昭悶笑兩聲,“還不是怨那地方種的樹不對嘛。你說那兒要是種著大葉女貞,五六米高,我能摔著嗎?”
“要是大葉女貞,能密密麻麻種那麼一大片嗎?就你這隻笨貓,能正好落樹上嗎?”小葉女貞是小灌木,樹矮,枝葉緊密,經常成片栽植。大葉女貞樹高,是小喬木,通常栽種在路旁當綠化樹,樹距大。兩者一字之別,差別卻不小。
“當然了,我是貓啊,爬樹最靈了。”展昭笑得自信得意,伸出手去摸摸白玉堂的鼻子,“不像你這小老鼠,只會鑽洞。”
“沒聽說過會摔斷腿的貓。”白玉堂嗤笑一聲,握著他的手塞到被子裡,“趕緊睡吧,醫生吩咐讓你好好休息,等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居然敢摔壞我的貓兒。”
展昭可憐巴巴地低聲嘟囔道:“你的貓兒不就是我自己嗎?”
白玉堂霸道地一挑眉:“那我不管,反正誰都不行。”
展昭識相地閉上嘴不吭聲了,白玉堂卻似想起了什麼一般,坐在床沿上撲哧一笑,“你都不知道,今下午我跟你爸說你是我的貓兒,讓他以後少欺負的時候,他臉上那表情有多複雜。”
展昭眉頭微蹙,問道:“我爸來過了?”下午的時候自己沒醒,白玉堂肯定不會離開醫院,他們若見到,只可能是在這兒,儘管看起來是那麼不可思議。
白玉堂見自己一個不留神說漏了,也就不再瞞,拿起隨手丟在桌上的支票給他,“你爸私房錢還真不少,手一伸就給了你三十萬。”展毅天是駐外高管,年薪很高,三十萬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但他給展昭這些,白玉堂覺得很意外,實在是超出了自己想象的慷慨。
見展昭接過發票看看,臉上的笑沒了,也不吭聲。白玉堂連忙又說:“他說本來想找個機會避開家裡人,悄悄看看你的,結果先出了這事,他就趕緊過來了。貓兒,阿姨那樣你也知道,要知道展叔叔來看你,給你錢,肯定又鬧得天翻地覆,不聯絡也是沒辦法,你別難受啊。”展毅天的虛言假語,白玉堂一個字都不信,但如果能哄得展昭心情好些,那他不介意轉述一下。
展昭微微一笑,摸摸自家耗子的俊臉。白玉堂有多討厭自己的父親,他心裡清楚。自己的父親是怎麼回事,他也同樣一清二楚。展毅天怕鬧起來難受沒錯,但絕不是怕自己難受,而是怕他自己難受。
父親自始至終就是個自私的人。他怕麻煩,厭惡生活中的吵鬧糾纏。當年跟母親不合時,為了避開家裡的吵鬧,便躲在外面不回家。爺爺去世時,他為了躲在煩惱爭吵的漩渦之外,對妻子的大鬧置之不理,彷彿爭鬥的雙方並不是他最親的妻兒,而是毫不相關的路人。至於兒子會不會受傷害,不能說他不在乎,但遠沒有他自己的生活平靜重要。現在,他還是為了躲清靜,為了家裡不鬧騰不煩心,寧願幾年不跟兒子聯絡。他為自己規避所有可能會生的氣,保證自己的生活中有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