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頁)
樣的淺色眸子,長長的睫毛開闔了一下,低頭在對方額頭上落下一個親吻,小心翼翼的,完全不像平日的夏洛克·福爾摩斯。
兩個人將小泰迪抱到華生的臥室,把小傢伙放在被子裡面,送上晚安吻這才離開。空氣裡是一種溫馨的沉默,似乎每個毛孔都得到了舒適的撫慰,家,是的,他們的兒子,從沒有哪一刻華生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了,那是他們的兒子。
但是很顯然,夏洛克就是夏洛克,他不可能突然變成一位溫和的福爾摩斯,在華生剛剛感嘆完後,那位諮詢偵探一句話又成功的將這種溫馨的感覺拍散了個乾淨。
“好了,抓緊時間,我們睡吧,約翰。”
為什麼他就對一起睡覺這麼執著呢,哦,他說是為了實驗,華生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和冰箱裡的伊萬一樣悲哀。
一張大床,摸摸觸感良好,絕對舒適,比華生習慣的硬板床舒適得多,蓬鬆的羽絨被也足夠溫暖,在這一點上夏洛克和常人無異,乾淨整潔,空氣裡有著一絲絲夏洛克身上才有的,帶著菸草和冷冽的氣息。
夏洛克自己先躺上去了,非常標準的睡姿,他伸出手拍了拍另一邊的地方。
“來吧,約翰。”
華生嚥了口唾沫,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爬上了那張舒適的大床,如果上面沒有一隻叫做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傢伙,他會非常願意進入夢想的。
被子蓋在身上,軍醫又扯了扯,讓它沒過自己的下巴,看著天花板開口道:“夏洛克,我得提醒你,我真的會揍人的。”
“別羅嗦了,約翰,睡吧。”
安靜了一會兒,空氣中再一次響起了軍醫的嗓音。
“會很痛的。”
“閉嘴。”隨著這句話,羽絨被將軍醫徹底淹沒了,燈光滅了,華生動了動身子,將自己拱出來好呼吸,旁邊的人沒有睡著,但安靜的就好像不存在一樣,軍醫忍住了觸碰對方的動作,那像個女人。
腦海裡浮現了這幾天的細節,他們的第一次見面,第一期案件,他們的兒子,這樣一想,夏洛克帶給自己的麻煩比他這幾十年來加起來的還要多,但無法否認的是,約翰·華生愛它們。
夏洛克安靜的躺著,他不習慣和別人睡在一起,這不是謊言,在他六歲之後就一直是一個人睡,麥克羅夫特那會兒已經在寄宿學校了,媽咪說他已經是一個大孩子了,不適合和父母睡在一起,所以他逐漸養成了一個人一隻枕頭睡覺的習慣,他當然不會愚蠢的抱著一隻泰迪熊睡覺,那很傻,但枕頭沒關係,所有人都需要枕頭,即使夏洛克·福爾摩斯有些特殊,他需要兩隻。
沒過多久身旁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他的軍醫已經睡著了,黑暗中,男人彎起了嘴角。
心臟在規律的跳動,像時鐘,他搭著自己的脈搏,無聊的測試著,他在等待,等待軍醫說的那些噩夢的到來,如果大多數人會畏懼它們,那麼夏洛克絕對是不正常的那一個,他不選擇逃避,以畏懼為恥辱,他正視噩夢,向它們挑釁。
大約在十一點鐘的時候,華生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夏洛克記下這個時間,他轉動了身子,在這個晚上第一次在黑暗中直視著軍醫的臉,他已經睜開眼睛太久了,習慣了黑暗後,藉著窗外淺淺的燈光,軍醫的面龐依稀可見。
夏洛克撐起身子,仔細的研究著華生的表情,他不太靠眼睛,而是靠氣息和觸感。華生開始掙扎了,嘴唇微張似乎想要說什麼,羽絨被下的手死死地攥著床單,形成一個小小的凸起,氣喘如牛,偶爾會有牙齒緊緊的咬住所發出的聲音。
男人著迷的看著這一切,他的同居人似乎在和什麼搏鬥,有趣,他的噩夢,一些他無法知曉的噩夢將這位小個子的軍人逼到了險境。
夏洛克見過了太多的人,其中不乏有堅毅勇敢的,他們連自殺都不帶眨眼的,但華生是特殊的,他個子不高還有一張討喜的臉,身上的線條就像泰迪熊一樣無害,有些嘮叨,生性寬厚,在他們認識的這幾天內幾乎每天都在為生計發愁,非常平凡的一個男人,但那天晚上,他舉起勃朗寧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為了夏洛克·福爾摩斯,這位生性寬厚的男人叩響了扳機,這可真是奇妙,像他說的,棒極了,這樣一個男人卻被噩夢困擾著,像一個害怕床底下怪獸的孩童一樣。
他試探性的抬起了手,想要按壓住那隻攥緊床單的手,但差點被揍斷了鼻樑。華生沒有開玩笑,他被噩夢困擾的時候就像一隻發狂的獅子,任何風吹草動都會使他化身為了攻擊的猛獸。
淺色的眼睛開始有了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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